希榕还是有一丝钦佩的。
但就算是这样,眼见着坐在蒲团上的红云面色迟疑起来,似乎有坐立不安之态后,希榕还是果断出声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让给你们吧!”
本来众人看着接引和准提的哭闹想的是:这样也行?
而现在,众人想的是:卧槽,这样也行?!!!
希榕并不关注那些人的眼神,只是看向接引和准提。
她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但反正她今天已经够出头鸟的了。另外虽然她对西方二人有些钦佩,但她对红云的好感更高,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内心纯粹的好人呢?今日可能会出现的红云让座一事直接关系着后来红云的死,她不想坐视不理。
准提的哭声一顿,从袖子上方看了眼那位青衣尊者,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子他哪敢做啊!
“多谢尊者好意,可我一向敬重尊者为人,如何能和尊者抢位子坐?”
“罢罢罢,都是我西方命苦,师弟啊,我们认了吧。”
接引想到西方的情况,难免有些动了真情,眼角闪起一丝泪花。
“要不……”
红云踌躇再三,忽然站了起来。
希榕当即眉头一蹙,而红云身后的镇元子也低声呵斥了一句。
“红云!”
但红云却罕见的没有听好友的呵斥,一股脑的把话倒了出来。
“要不我的位子让给你们吧?”
准提眼睛一亮,当即也不哭了,一边道谢一边身形敏捷的窜上了那个蒲团。然而红云却没有回话,只是面色怔愣的看着坐下的准提。
镇元子眼神一厉,接引注意到他的眼神后,当即往师弟身后站了站。镇元子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心知不是对手,加上好友已经把位置让出去了,他再去发难也没理啊,只能恨恨的把红云拉到一边。
“红云,你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其余人看红云的眼神和看冤大头几乎没什么区别了。玄冥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忍不住和后土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傻子脑子进水了?”
那六个蒲团一看就不简单,人家抢都来不及,你还让出去?
若说让,三清让给希榕尊者还能说上些缘由,但西方二人和你红云有什么交情?他是你爹还是娘啊?你上赶着去当大孝子?
“我……我不知道,就是看他们实在可怜……”
面对好友的责问,红云茫然的开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事实上他都理不清刚刚是怎么想得了,就仿佛一时间怜悯心上头,让他不自觉的就开了口,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又后悔了,毕竟这蒲团也有镇元子的一份功劳,若是没有镇元子站在身后,他未必守得住。
平日里红云虽然是好心肠,但从未有慷他人之慨的习惯,好友的和他自己的,这两项他还是分得清的,刚刚怎么就……
而同一时刻,准提坐上了蒲团后,也没忘记他的好师兄接引,他看向一边坐着蒲团的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旁边最势单力薄的鲲鹏。当即掏出七宝妙树杖就给了鲲鹏一棒槌!
“没看见我师兄还未有座吗?你个扁毛畜生,焉能和我们平起平坐?”
鲲鹏猝不及防下当即被打下了蒲团,他当即想要动手,却对上了接引和准提两兄弟锐利的视线,二打一,鲲鹏自知没有胜算,再看高台上的道祖全程垂着眼皮,一副万事不管的模样,他只能恨恨的退到人群中。不过期间还不忘给了红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希榕心知,鲲鹏这是把红云嫉恨上了,而大部分洪荒流小说中,鲲鹏会在第三次紫霄宫讲道结束后偷袭红云,导致红云身死道消。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元始并未如她在书中看得那般,帮着准提嘲讽鲲鹏一句披鳞戴甲、湿生卵化之辈吧?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希榕放在心上的是……
【我刚刚看见,红云让位之时,他的眉宇间闪过了一团黑气。】
盘古:【我没看见。不过红云的做法确实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红云并不傻,实在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希榕迟疑道:【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罗睺心魔的手笔?】
盘古对这种阴谋诡计不太了解,他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魔祖在紫霄宫动手脚,道祖鸿钧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是啊,鸿钧知道吗?
希榕侧头看了一眼鸿钧,但此刻的鸿钧见事情已经结束,早就再次闭上眼睛,开始继续讲道。
*
道是天地的法则,是一切的根本,道是最玄妙最深奥的东西,鸿钧这第一次紫霄宫讲道,就足足花了三千年。
紫霄宫的大殿中,鸿钧在高台上口吐大道真言,当真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天地异象相当宏大。给足了他这个道祖面子。
而下方的众人盘坐在地上,全程闭着眼睛,或是听得如痴如醉,或是听得眉头紧皱,面目纠结,唯有背对着鸿钧,坐在下首的青衣尊者和众人都不一样,她双目紧闭,盘坐的姿态格外放松,神态也十分的安详。
不知不觉,鸿钧这次讲道已经到了尾声。他眼皮微动看向下首的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