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个蠢妇人,生得壮实丝毫没有女子的袅娜之美不说,每次自己和黛玉说话,都冷着张脸,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
要是院子里有这种老妈妈,宝玉一准儿让老祖宗撵出去!
所以黛玉带着自己的人离了贾府,宝玉倒是也没什么不舍的,那两个老妈子看得人心里发憷,黛玉的两个姨娘虽然都是好的,但是都是木木的,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紫鹃雪雁离了府里几年,也是渐渐生分了。
想到此,多愁善感的贾宝玉还感慨物是人非,揣着自己那颗脆弱的玻璃心撒了几滴干泪,夜里袭人还好安慰了他一下,温存了许久,宝玉才缓过来一些。
“哎呦呦,可算离了那地儿,还是咱们府里舒坦!”进了二门,荷姨娘就再也耐不住性子,忍不住说道。
“你瞧瞧,这花儿又开了好些,还是咱们府里的花木瞧着喜人。”一向稳重的张姨娘指着院角边那一棵海棠花,脸上也终于有了轻松的神色。
“家主,您那日插的玫瑰好像活了,原来真的可以这样种花!”雪雁惊奇道。
黛玉去贾府之前,按着那书上所讲,在花房里面培了土,扦插了几只玫瑰花枝子,好在花房里暖和,近来也是春日渐暖,黛玉走了那么些天,下人们也细细照管着,这才生了根。
“是么,让我瞧瞧?”黛玉也凑过去,看着那土里的枝丫果然长了些细根。
“莫要动它,等它再长些就可以移到土里栽了。”黛玉说到。
“家主,可以给我一株吗?”雪雁问道,这些花可是她和黛玉一起种的,黛玉拿的那本书上的字她还认识好多个呢?!
“一片都给你,园子里不是说正要换些花草,你瞧着挑一块地移栽就是。”黛玉笑道。
雪雁道谢不迭,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她满心欢喜看着这些刚刚生了些根的花枝,以后若是长好了,开出花来,就可以用来制胭脂了!
黛玉看着众人也皆是会心一笑,这么些时日待在那荣国府里,她们都不敢放松片刻,每日严肃得很,都没怎么笑过。
黛玉便吩咐厨房做些好的,给诸人加餐,还问姨娘们可想听戏,要不然请个戏班子来耍耍。然而林管家说了,贾母方才病愈,她们这样似乎于理不合,这才作罢。
黛玉其实也晓得这样有些不妥,只是见这些日子她们小心翼翼实在辛苦,想让姨娘们松快松快,毕竟往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贾母既然‘死里逃生’,怎么能不宴请一番呢?!黛玉早从凤姐那儿得了消息,这府里正忙着筹备宴席呢!
凤姐为何知晓,不过是自己那好婶子,想要借自己的几样嫁妆出去摆一摆,充充门面罢了。虽然这贤德妃省亲时,家中这些东西就留下了不少,可是怎么说也比不上凤姐这几样精致,尤其是那个玻璃炕屏。
黛玉心知肚明,这荣国府,多半是在准备给她摆鸿门宴呢!见用老人家病势危急逼迫无果,这次约莫是想让黛玉在众人面前不得不应吧!黛玉觉得贾府实在是太看低她了,她既然已跳出了这个火坑,又岂会因为名声二字,委屈自己待在那种地方,嫁给宝玉那种人。
这荣国府或许觉得姑娘家怀里名声,这辈子嫁不出去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岂知黛玉对此求之不得,而林如海早早看透了一切,为女儿铺好了路。
黛玉瞧着这荣国府的举止,就像在看一群猴子耍戏法,自己倒是乐得看戏。只是这猴子,终归是野物,自己看戏虽好,也莫要伤了自己。
这不,才在家中歇过两日,荣国府那边就来了人,送来了帖子,说是宴请宾客,让人去闹上一闹,给老太太冲冲喜,去去晦。
荷姨娘听了,自是咬牙切齿,几乎就要骂街了,倒是黛玉一脸淡然。。
“先时我就说了,让你们找找乐子,松乏松乏,你们还不愿,这下可好了。”
“家主您是不是早知道他们府里要这般。”张姨娘道。
“这府里的宾客,家主都不熟,却也没有请姜夫人。”林管家道,他这几日都有注意贾府去请了哪些人家。
“这次,那府里又卖了些什么?”黛玉侍弄着一盆兰草,笑道,这贾府里哪里还有闲钱来置办宴席,肯定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当了一对玉瓶,还有几幅字画。当的是薛家的铺子,那玉瓶瞧着不如咱们府上的,也就没要,那些字画倒是瞧着尚可,小的便让人鉴了真伪,又花钱买了来,家主可要看看?”
“改日再瞧吧!以后再有贾府出来的东西,你瞧着收了便是,只是那些俗物,就随它去,这府里这么些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只得一个架子,也还有好些东西的。”黛玉剪了一片泛黄的叶子,慢条斯理说到。
“这次可请了南安太妃?”黛玉又问。
“请了,头一家便是这南安太妃家!”林管家答道,他不知黛玉为何要交代自己特别注意贾府邀请的人家里有没有这一号人物,最后发现这贾府居然头一个就去了这府上。
“这便是了。”黛玉点点头。
前世探春不就是被这一位太妃的儿子南安郡王收做了义女,远嫁他方了。贾府中宴席虽多,但是昔年黛玉寄人篱下,身上又有孝,有些宴席黛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