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晨鸡尚未啼鸣,北青山便早早起床,习惯性地穿戴好杂役弟子服,正迷迷糊糊地走向门外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床头的一块玉牌上。
玉牌通体白色,上面用烫金字工工整整地写着“北青山”三个大字,这个时候,北青山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能任劳任怨完成清扫任务的杂役弟子北青山。
带着些许感慨,北青山脱去衣衫,叠放整齐后便收在了衣柜之中,他又从中取出了一套颇为干净整洁的衣衫,穿戴完毕后,将弟子腰牌悬在腰间,推门向外走去。
秋日的四更天,太阳还在漆黑的天幕后沉沉地睡着,北青山吹着凌晨的早风,带着些许慵懒伸了伸懒腰,将习惯性的修为压制彻底放开,一时间,在他周身骤然升起一股无名威压,让一般人等不敢靠近。
“不用藏着掖着真舒服。”
先天境的威压席卷而出,北青山却对此毫不收敛,他推开院门,大踏步地赶往正式弟子的早课练功房。
“这个时间,应该是杂役们起床清扫的时间,正式弟子们五更天过后才会陆陆续续地进入练功房,再等半个时辰,才是授课的讲师进门的时间。”
三年的杂役生活,北青山对于这些宗门规矩的印象非常深刻。
“与其他人不同,清儿师姐应该是在五更天的半个时辰后就早早地进入其中,偶尔遇到没做完清扫的杂役,还会提醒他们手脚麻利点,免得受罚……”.
今日的清晨,有些事情与之前相同,但也有些事情不同了。
相同的是,北青山依旧是第一个到达练功房的弟子。
不同的是,北青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人人拿捏的杂役了。
等了一会,一众杂役进入练功房,发现了正“四仰八叉”坐在弟子席位上的北青山。
“喂,姓北的,赶紧干活,干不完可是要挨罚的,这种事情应该不用我们提醒你吧?”
“连杂役弟子服都没穿,看待会李长老怎么收拾你吧!”
这李长老正是负责杂役弟子管理的人事殿末席长老,实力约莫先天一重,也是昔日肆意拿捏北青山的一员之一。
“青山啊,这里我帮你顶着,要不你还是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吧!你昨天没来,今日恐怕那老鬼绝不会轻饶了你啊!”
就在一众杂役等着看笑话时,一个与北青山年纪相仿的杂役偷偷靠近北青山,悄悄地提醒他。
“小风啊,不用担心,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咱们哥俩了!”
“青山!你疯了?你不怕那李老鬼吗?”
“这还能有假?咱们让人随意拿捏的日子到头了,从今天开始,咱哥俩就再也不需要委曲求全了!”
“什么意思?”
“你看!”
北青山把腰牌拿给风易,后者接过腰牌仔细的摸了摸,顿时大惊失色!
“青山!你这是偷了谁的腰牌?这手感,白玉腰牌!?还是一位先天境的前辈?你……你不怕被打死吗?”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常年伺候正式弟子的风易上手一摸便知道了,北青山此时递给他的腰牌,正是先天境弟子才准佩戴的白玉腰牌!
“唉,你仔细摸一摸上面的字!”
北青山对这位年纪相仿的好朋友有些无语。
“北…青……山?北青山!?这……这是……你的!?”
“是啊,还能有假?”
“那……那你……岂不是……”
被眼前的事实惊吓的不知所措的风易此时说话都不能连贯,他望着这个三年来经常一起受罚的“难兄难弟”,久久不能释怀。
“对,我其实有着先天境的修为,并且在昨天已经变成了正式弟子,那李老鬼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理由肆意拿捏我了!”
就在风易沉浸在好友北青山的突然转变时,一道他怕到骨髓里的苍老声音响起。
“干活都给我手脚麻利点!不想挨罚就他娘的快点!”
李老鬼!
听到李老鬼的声音,风易的双腿此时忍不住的发抖!
“北青山那个废物呢?赶紧给我滚过来,他娘的,昨天你竟敢旷工一整天?想死了是吧?”
与战战兢兢的风易不同,北青山此时仍是四仰八叉地坐在弟子席位上,他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李老鬼,我劝你跟我讲话客气一点”
一团怒火逐渐在北青山的心中升起。
“哈哈哈,北青山,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胆子肥了敢跟老子这么讲话?”
“我就是敢啊,怎么,你还要想以前那样,肆意妄为的收拾我吗?”
“呵呵,你给我滚过来!你看我今天打不打残你!一个欺世盗名的废物,死了双亲无依无靠的东西,是我们杂役院给了你一个差事干!你可是靠着我们杂役院养活的狗!我作为杂役院的管事长老,就是你这条丧家犬的主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看看你今天还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一向没有受过顶撞的李老鬼被北青山的三言两语彻底激怒,他发誓,今天一定要生撕了这个胆敢冒犯他“长老”威严的兔崽子!
“好,我现在就过去!”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