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瑶把树根也带上,一起过去卫生间那边,然后找了车上的服务员过来,一是清理车厢过道的污秽物, 二是询问有没有晕车药。
不过晕车药是没有了, 江舒瑶便要了两块切开的生姜,等铁柱跟树根都吐过以后一人一块,抹点到太阳穴, 剩下的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多少能暂缓些。
等到他们回去后车厢过道已经清理干净,其他卧铺的乘客都各自做各自的事,就刚刚那位说话的女人见他们回来哼了一声,“乡巴佬,晕车做啥火车。”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江舒瑶他们听见了。
她身边的男人见状赶紧拉了女人一把,对江舒瑶露出抱歉的目光。
江舒瑶瞥了眼他们,男的是穿着一身中山装,年龄跟郝援朝差不多。女的穿着碎花的布拉吉,年纪在二十四五左右,是中途上来的乘客,男人挺照顾女人,两人应该是夫妻关系。
“那男的是当兵的。”郝援朝悄摸在江舒瑶耳边说了一句,他眼睛毒,前世今生都是军人,哪怕没穿军装也能认得出来,当过兵的其实不难辨认。
江舒瑶微微皱了皱眉,“我有不太妙的感觉。”
果然,中间换车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下来,然后上了同一班火车,孽缘般地又到了同个车厢。
这个方向又是军人,大概可能或许是同个军区。
不过显然那对夫妻还没意识到,因为在外面穿军装限制多,郝援朝也是脱了军装的,而且他上辈子出任务也伪装过其他角色,不会像男人那样脱了军装还带着军人的特征,走路坐姿都是军人范。
不知为何那女人看江舒瑶有些不爽,在同个车厢看见她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的感觉,眼神扫过身边的四个孩子也是轻视,好像在说哪怕她穿着布拉吉那还是个只知道生孩子的老土帽?
不得不说脑补很多。
江舒瑶对这种人没什么在意的,哪个年代都不缺像这个女人这样的人,跟他们计较就没意思了。她现在只希望哪怕对方真是址城军区的那也千万别跟他们家属楼分在一块,这样的邻居她可不太喜欢。
不过郝援朝让她放心,师长的职位是能够分一套独栋房子的,邻居要是不讨喜关起门过日子就成,这样一来,江舒瑶更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到了快下火车的时候树根已经顽强适应了火车不晕车,铁柱只是脸色有些青但是也不会像一开始反应那么大了,但平平安安两小只却有些低烧,蔫蔫的没一开始那活泼劲。到底是身体太弱,火车上又不够通风,江舒瑶弄了一点点退烧药给他们喝下,决定等下了火车便先去医院给两小只检查一下身体。
临下车前让郝援朝给铁柱树根两兄弟夜里到卫生间简单清洗身体又换了衣裳后,他们也到空间洗了个澡,郝援朝换了白衬衫黑裤子出来,江舒瑶也是白衬衫下身搭一条长到脚踝的半身裙,头发编成一条大的鱼骨辫,也算是焕然一新了。
第二天醒来那女人看见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假装什么都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转身也去换了一身红白各自的布拉吉,还催他男人也去换一身,不过她男人没同意,这马上就要下火车了别折腾。
确实是要到站了,女人就放过她男人。
这一次郝援朝跟江舒瑶依旧轻装上阵,大部分行礼都走邮寄,只带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没有行李箱她在空间里做了大容量的双肩背包,下火车的时候没急着走,等人差不多走掉了不挤了,郝援朝才背着那个大双肩背包,身前缠着蓝布兜子左右兜着两个奶娃娃,江舒瑶牵着铁柱跟树根,一家人这才下车去。
不得不说郝援朝这奶爸加苦力类型吸引了一大波注意力,这个年代基本很少见男人带娃,尤其是女人在身边的时候,乍一看到郝援朝这么个特立独行的,高高大大挺精神一个小伙子兜着两只奶娃娃,那可不跟动物园看猴子一样稀奇麽?连旁边漂亮的江舒瑶都没能抢走他的‘风光’。
郝援朝一脸淡定,反正江舒瑶一开始说要他这样带娃的时候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既然反抗无效那就躺着享受呗,自己都不介意了其他人的目光就更不算什么了,他这人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自信(脸皮厚),上辈子从他那军区大院出来的哪个孩子不自信,作为孩子王的他更是自信中的佼佼者,这点儿关注轻松受得。
而且用布兜兜住好啊,偶尔还能腾出手互一下媳妇不怕怀里两小只掉下去,安全又方便。
完全自我心理建设的郝援朝带着媳妇孩子出了火车站,目光四处搜寻想找部队的车,现在他的职位是能够打个申请请部队帮忙接一下的,事先已经发过电报所以今天会车来接。
军绿色的吉普车还是很好辨认的,郝援朝一下子便看到了停在树边那辆军车,带着媳妇孩子就走过去,还没走近就看到了火车上那对夫妇,女人在跟穿军装的男人说话,似乎是想要搭一趟便车。
军装男人抬手瞥了下这边,本不在意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不大的眼睛死命瞪着似要瞪出什么花来,抬手指着走过来的郝援朝,随后就是“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老郝哈哈哈哈哈……你这样子是要笑死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这男人就是詹红军,他今天刚好有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