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杨帆的劝导下,李卫民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出门,去帮杨如意找房子,搬家。
杨如意虽然年纪比李卫民小一些,但进电视台比李卫民早,现在还是李卫民的直属上司。
这个忙,李卫民不帮不行。
最让李卫民郁闷的是,杨帆说他已经先斩后奏。
这还怎么拒绝?
李卫民没办法了,不去的话,以后上班上司给自己穿小鞋怎么办?
跟李卫民挂断电话后,杨帆回到篱笆内。
果果坐走廊边上,搂着白白胖胖的那只孤独鸭,给它捋毛发。
白鸭曾经也是一只高傲的鸭子,性格桀骜。
这在以前,别说果果这么搂着它玩,就是碰一下它,它可能都要张开双翅攻击果果。
现在,白鸭的高傲早就随着同伴们的离去而离去。
家里还有一群鸡,都是一个比一个凶狠的存在。
论年纪,它们都不比白鸭小。
论块头,双方也旗鼓相当。
尤其是那只大公鸡,块头看起来比白鸭还大。
最后一个兄弟姐妹离去后,白鸭在院子里就成了孤儿,受尽欺凌。
每次饭点,主人投食,白鸭都不敢挤进去一起吃。
要么趁鸡鸡们不注意的时候,狼吞虎咽两口,它就得跑。
要么等母鸡公鸡们吃饱了,它才敢过去吃剩食。
不然吃一口,能被公鸡母鸡们围攻,啄十几口。
在这样艰难的生存环境下,白鸭变成了一只性格很懦弱的鸭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它曾被一直母鸡追着满院子跑,最后逃出篱笆外,那只母鸡才放过它。
离家出走?
白鸭没想过。
白天,孤孤单单去后山玩得再久再远,晚上,它也会按时回到家里。
昨晚,滚滚过来后,因为太晚,小弟们都睡觉了,没及时给它请安。
它也不在意。
它向来以德服人,很有素质。
今天上午,滚滚下楼来,看到一群老公鸡老母鸡,吓了一跳。
这些都是自己当年的小弟?
它很欣慰,耀武扬威地走过去,嗷了几声。
可惜鸡鸡们没搭理它。
它很生气,翅膀硬了,不把老大放眼里了是不是?
于是。
它被一群老公鸡老母鸡追着满地跑,上屋顶都没用,脑袋上,屁股上,不知道被啄了多少下。
现在,看到老公鸡老母鸡们,它都是绕着走的。
夕阳下,滚滚来到蹲篱笆门口,来到看落日沉西角的大姐身边,嗷嗷叫了数声。
大姐没理她。
大姐与世无争,不参与江湖中的这些破事。
滚滚很沮丧。
大姐战斗力爆表,没有大姐的帮忙,它收编不了已经长大成精的鸡仔们了。
犬落平阳被鸡欺,同病相怜,滚滚现在跟白鸭成了好朋友。
果果抱着白鸭玩的时候,白鸭扁长的鸭嘴在滚滚身上突突突,给滚滚按摩。“爸爸,这只鸭子好可爱,我们可以把它带回去吗?”果果问打完电话回来的杨帆。
杨帆看着老老实实坐地上任果果拔毛的白鸭,很惊讶,它居然不怕果果。
乡下,家里养的鸡鸭,都很怕生,甚至连主人都怕。
一旦有人靠近,它们会四下逃散。
尤其见过同伴被抓走,当着它们的面被割喉,它们更加害怕人类。
这只白鸭应该见过不少次同伴或舍友被杀,但此刻居然不害怕人。
有点意思。
“这里才是它的家,不能带走的哦。”杨帆笑道。
“奶奶的家就是小白的家吗?”果果歪着脑袋,问道:“不是爸爸妈妈在哪,哪里才是家吗?小白的爸爸妈妈呢?”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杨帆在果果旁边坐下来。
杨爸走过来,在儿子和孙女身后放下一个蚊香盘。
盘子里面,一圈蚊香正在从头开始燃烧着,散发出茉莉香的味道。
“有多难呢?”果果拔着小白的毛。
不过被是真拔,稍微用力,拔不动,小姑娘就不坚持了,只是在玩而已。
“小白来到奶奶家的时候,还是一只很小很可爱的小黄鸭,它的爸爸妈妈,爸爸也不知道它们在哪里。”杨帆伸手,摸了下小白。
小白的嘴正在滚滚身上突突突,感觉背上不对劲儿,回头看了杨帆一眼,下一刻连忙挣扎着想跑。
果果立即紧紧搂住它,不让它跑。
“家里只剩最后这只鸭了,其它不是卖了就是过节上桌。”杨爸站一旁,手里拿着一根天价烟。
不过杨爸只是闻闻,并没有点上。
昨晚才抽过,这两天他不打算再抽。
可能等儿子返城的那天,再抽一根吧。
“它挺不容易的,天天被那群老公鸡老母鸡欺负,但依然坚强地活着,没事独自出门,自己去后山玩,天黑前回来,站篱笆门口很久,才走进来。”杨爸习惯了屠宰界里的风风雨雨,说起这事来风轻云淡。
杨帆看着小白。
完全看不出当年它小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