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 老张平稳的声音传来, 他是温母的同学, 现在是A市一家医院的副主任。
温母一听到他说的那些数字, 手攥得死紧,声音有些颤,“老张,你的意思是……”
“简单来说, 提供样本符合母女血缘关系。”
听到老张的话, 温母闭了闭眼睛, 半响她才深吸了一口气, 面容格外的平静,只那拿着包的手抖得厉害。她动了动嘴唇, 涩声对老张道: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随后她顿了顿又嘱咐道:
“老张,这件事,请帮我保密……”温母的声音带着恳切。
得到老张的保证, 温母挂了电话,全身无力得差点摔倒,她忙扶住身旁的扶梯,慢慢地在步梯上坐了下来,全然没有平时的端庄优雅。
她的神情似喜似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她从第一眼看到燕清的时候,心里那种道不明的预感就很强烈,存在的怀疑也越来越大,原来……原来真的是那个孩子啊!一转眼,二十几年了啊……
忽然手背一凉,温母低头去看,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时楼梯间的门被打开,温意走了进来,看到不顾形象坐在楼梯上流泪的母亲,她不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她是担心父亲,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纸巾走过去给她擦了擦泪,安慰道:
“妈,别担心了,爸会没事的。”
温母这下回神了,她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听到女儿的话才想起还在急诊室的丈夫,忙拉着她焦急地问:
“你爸出来了没有?”
问完看到温意摇了摇头,她的神情有些颓黯。随之她抬起眼看着温意,眼中含着温意看不懂的晦涩,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似在看她,又像透过她看向其他,半响她才试探般地哑着声音问:
“小意……你有没有想过有一个……妹妹?”这些话温母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问温意。
“没有!我要妹妹干嘛呢,妈你想什么呢!”温意皱着眉,回答地很迅速,她忽然想到高中时很多人误认为她跟燕清是姐妹,每次听到,她都是反射性地厌恶!而她现在,一样的排斥这个话题。温意看了看母亲,很奇怪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温母闻言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突然有些不敢面对女儿的不悦,她朝温意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起身朝门外走去,这些事情,她不能再瞒着丈夫了……
燕清和晏庭把行李在兰苑收拾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里,抬头对抱着手臂倚在一旁的晏庭软声道:
“饿了。”
晏庭噙着淡笑环顾着衣帽间,她的衣物与他的依偎在一起,原本他为她置办的服饰也按照女主人的喜好摆放着。一眼看去,仅是衣帽间,就已洋溢着浓切的温馨与亲昵。
晏总监满意地勾了勾唇,听到燕清的话,他啧了声,继而支起身揽着她的肩往外走去:
“给我家宝贝儿做饭去!”
“呀!慢点!”燕清差点被岔脚撞进他怀里。
厨房里原先蒸着米饭,这会儿已经熟了,正飘着香气。燕清被他拉到身旁,手里捧着一杯他递过来的温水,她轻咬着杯口,看着男人利落的忙碌样子,唇不可抑地弯了弯,心中暖意徜徉。随后她又看了看流理台上的食材,觉得肚子里的饥饿感更甚了,她又喝了口温水,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道:
“晏总监,我好饿啊……要不我来做吧!”
晏庭闻言切菜的动作一顿,侧头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理她的后一句话,缓缓开口道:
“谁想吃红烧茄子来着?让你中午把饭吃完了非不听,你看现在是不是活该?嗯?”
两人中午定的是酒店的餐,燕清每次吃饭的胃口跟个猫儿似的,小的很。中午她的那碗饭留了小半碗,不管怎么哄都不肯吃完,最后都被他吃了。可是今天搬家忙,消耗的能量自然就多,所以她这会儿就饿了并不奇怪。
“我那不是吃不下了嘛!再说我哪儿知道会饿这么快啊!”
燕清有些气弱地反驳道,她看了看盘子里被切好的茄子,眼睛亮了凉,晏庭做的菜很符合她的口味,尤其有几道菜,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反正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那种味道。
晏庭拿了把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随之勾了一勺尝了一下,味道刚刚好。听到小女人傲娇的话,他似笑非笑地启唇道:
“你还有理是吧?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自己不听话怪我咯?”
说着没好气地又盛了一勺汤,轻轻地吹着,然后慢慢伸到她嘴边,轻声道:
“来,尝尝,小心烫!”话虽然没好气,不过还是舍不得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小样子。
燕清就着他的手在勺子喝完了汤,她吧唧了一下嘴,汤的鲜味还弥散在口中,她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笑了笑,指着锅里正开小火慢炖着的汤,软声道:
“还要!”
晏庭无奈笑,又盛了两勺吹着,倾身喂给她,看她喝完又想开口要,随手帮她拭了拭她唇边沾上的水渍,又低头亲了亲,笑道:
“不能喝了,再喝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