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凝云,残阳如曦,三月的春花,沐着如丝宛雾的绵雨。
“如此说来,便无那青剑门弟子,沈浪也不会答应,倒还真是有些可惜。”
阁楼之中,夏鸿逸靠在椅背,望着窗外迷人光景,似浅叹般一语。
“无奈啊,齐楚两家与皇室颇有渊源,屠家势虽弱,但如今后头的确站着白家,两家反而不好向其动手,然孟家便无这般好运了,唉……三百多人,于这世间不过如沙,然在目可能及中看来,心里终归不好过。”
石问意怅然摇头说完,提了紫砂壶,给夏鸿逸添茶。
“这不是谁人心里好不好受的问题,身为城主,当为一地百姓谋安,修道者又如何?不还是一步一脚印上来的,没了芸芸众生,又哪来一代新人换旧人?如此浅显道理,偏多数人仍只觉高高在上,便如视蝼蚁,更任意妄为,又可曾见,国与国之间的战事起时,有谁会将所有人派上战场的?偏是内斗之时,一个比一个心肠狠辣!”
“亦是无奈啊,斩草需除根,换做你我,不也会做出同样抉择吗。”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夏鸿逸颇为气愤地道完,饮尽了茶,便起了身:“我且歇了,问意,继续寻人打破定局之事,仍要劳你费心了。”
石问意却也没起身,只笑道:“夏大哥你又来了,你我二十余载情义,台面上虽要收敛些,此刻此地,又何必客气。”
“哈哈,那你当也清楚,我可无法同你这般随性,且还是……”
轰隆隆隆——
夏鸿逸话在嘴边,就给一阵突兀而起,天摇地动的动静给堵了回去,仅余面上惊愕。
石问意亦是面露惊诧,闪电般起身,化作一道残影,穿窗而出。
夏鸿逸紧随其后。
到得两人定住身形,已是站在所处范围内最高的楼顶,朝着东北方向遥望而去。
便见远方群山峻岭之上,黑云滚滚,电光闪烁,映了半边天,只看便如能听雷声滚滚轰鸣而来。
更有赤色血光四散而出,黑金两色混杂其中,无比妖异,令人望只心惊胆战。
“异宝出世?”石问意双目一眯。
“更像邪物破封!”夏鸿逸却是眸光一凝,断然一语,袍袖一挥,“我先行一探,你带百人精锐追来,且下令封城!”
“怕是不妥!”石问意心惊一语,抬手阻拦。
夏鸿逸却是一道怒语:“有何不妥!身为城主,固缩城中等候消息,待得事到临头,两眼一抹黑不成!此事不容异议,速去!”
说完便跃身而起,祭了一杆长枪,于众多目光瞩目当中,御空而去。
石问意便也只能高喊一声:“诸事小心!”
随后纵身而下,到城主府点将集兵去了。
到得集结完毕,准备出城,脚步一顿,又喊了三人,分别到齐楚屠三家勒令出人去了。
不管三家是否答应,也要借此给他们提个醒。
无论如何,青夏城,都还是姓夏的!
却说这头,夏鸿逸牟足了劲,神色凝重地赶了半途,那妖异之地里,沈浪和林晓彤,以及熊鸣,魅越,刀角虎齿鹿一族,以及黑脊银狼一族,却是早已一脸惊惧。
带懵逼。
只因一人,浮在此间天地中心,盯着身前一物,笑得一脸玩味,嘴边有着唯他可闻的一语。
“竟是我之真躯?倒是意外之喜,却不知谁人如此顽皮?”
“师傅?”
沈浪愕然开口,更是一脸茫然。
他似乎……没摇人啊。
自家师傅咋就出来了咧?
强制摇人?
不能吧!
林晓彤疑惑,愕然,加懵愣之际,却也没忘抱了沈浪的手臂,望着天际那道身影,呆萌萌地一声耳语:“那就是你师傅?”
“如假包换,就是不知为何来了。”
沈浪挠了挠头,便听得上方传了一语:“封禁天地!”
随后只见这方天地所有存在,都停了声息,眼前也显了一道白衣。
“混账小子,这才出来了多久,还真会给为师惹祸啊。”
紧接着,便是一记折扇敲头,滋味一如既往。
酸爽。
沈浪当即抱了脑袋,抱怨起来:“师傅啊,这不能怪我吧?谁知道这里头到底什么玩意啊!我这不也是为求自保吗?”
“哟,为求自保,强破八极化生阵,为师教你的东西,怕是都给狗吃了吧?”
其师露了贱笑,沈浪便低了头:“哪能啊,师傅您教得那般好,是徒儿不争气,一时心急,所以临时给忘了……”
“忘了好啊,可以再学一遍,来来来,为师这就给你修回来。”
说着就将沈浪往里拽。
沈浪赶忙叫了起来:“别别别!师傅,您大发慈悲,饶徒儿这次行不?实在是工具没带足,非是徒儿没能力啊!”
其师停了手,笑得戏谑:“啧啧,瞧瞧,想想,工欲善其利,必先善其器,导致如此状况,是不是证明自个的危机管理意识没学到位?”
“……师傅教训的是,是徒儿失误,未曾考虑到会遇上仙界阵法的可能性……”
“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