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如何?他们这些国公的爵位,都是到这一代。下一代,就要降等袭爵,是侯还是伯,有待商榷。如让缮国公接掌,应该能平稳十年、甚至十年以上。”
“好。成贤,你虑事知晓厉害轻重,父皇的西北一行,就是不能回来,也放心祖宗基业了。”
太子被震撼了。
“父皇,您?您怎么会这样想?让儿臣替您领军出征吧。”
圣人摇头,“成贤,做事前,一定要对万一会败了的最坏结局,先想出最佳的、最适合处理法子。然后,再去做事的时候,就能后顾无忧,就能轻装上阵了。不是父皇不放心你领军,而是那些军中的老将,还有随行的老臣,必须要朕的眼底下,才会老实地做事。等朕将西北荡清后,若老天垂怜,我们父子能有十年的时间,给你在军中、朝中立威。如此平稳过渡,才不会令你如父皇继位时候那样,忐忑不安,万分惶恐。终日不知应该如何作为,方能得太皇太后一句认可。”
舐犊情深的圣人,感动了太子,太子红了眼圈,“父皇……”
“快休做这般小儿女情态,让皇太孙看到了,会笑话你的。”
圣人打趣太子,成功让太子恢复了平日里的端肃样子,他才满意了。
魏九把用好圣人小印的折子,放到御案上。
“拿去登录了,具发下去。”
“是。”
魏九招呼那几个、负责登录折子的翰林学士进来,几个人一起,抱着折子退下了。
圣人讲完了大事,换了一幅轻松惬意的笑容。一边享受地轻呷了一口太子冲泡的茶水,一边笑着说道:“太后好眼光,把这届秀女出众的人物,都给朕留下了。父皇记得你曾经说过荣国公次子的婚事,那王家女,却是是很不错的。甄嫔前些日子,还想要朕为王家女赐婚荣国公次子呢。”
太子心头就是一跳。仰脸对圣人说:“儿臣听说,此女曾和恩侯,议过亲的。这与兄长议亲过,再与弟弟议亲,看来王家,是非要联姻荣国府的了。王家到底要图谋荣国府的什么?兵权?还是军中的人脉?”
圣人倒不知王家女曾和贾赦议亲。
“你听恩侯说的?”
“是啊。恩侯还说,荣国公夫人看了许多人家,认为王家长女颇和她心意。要不是父皇赐婚……为此,还常挑剔太傅的爱女。恩侯常因此苦恼,还和儿臣抱怨过呢。这要是嫁给了荣国公的次子,荣国府的内宅……”
太子不厚道地笑。
圣人看太子那贱贱的贼笑,屈指就敲了太子额头一记。太子假装被敲疼了,捂着额头抱怨,“父皇,您敲疼儿子啦。”
“谁让你笑得不厚道。老贾对朕有救驾之功,对朝廷也忠心耿耿的。恩侯又是你的伴读。做人要常念恩德、多宽厚才好。”
“是,父皇。儿臣领训。”太子站起来,束手听了。
圣人看太子态度诚恳,就不再说他了。
“坐下吧。如今王家的长女,想嫁去荣国府也不成了。太后看她模样好,家世也算可以,昨日用印册封的贵人里,就有她一个的。”
太子的心里,顿觉有什么在翻滚,不舒服起来。
“父皇,王家高攀的目的,这回可是达到了。比起荣国府,父皇能给王家的更多呢。”
“给她王家什么?”
“权力啊。荣国府有什么,除了荣国公掌的京营,就是军中世代累计的人望了。这王家要是有出色的儿郎,以后可以学学镇北侯了。”
“成贤,你在怕什么?”
太子幽幽地道:“父皇,儿臣怕王家掌家的人,能用一女与亲兄弟二人议亲。怕那人的老谋深算,怕那人不顾世俗,也要达成目的。那王家如此坚定地追求贾家所掌的军权,怕二十年后,再出个针对儿子的惠妃。父皇。”
太子觉得这些话,超出了他本人的意愿。这不是他想表达的。他的内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他控制不了的情绪……
“父皇,儿臣不想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