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所有的小瓷瓶冲进了后院,然后将粉末全部倒出来,埋进土里之后又觉得不放心,甚至还找了些枯柴,放了一把火!
做完这一切,她才狼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死死地揪着头发,慌张的无以复加。
她该不会,真的要迅速衰老了吧?
倘若没有这副皮囊,谁还会多看她一眼?
云若柳惊恐极了,又一头扎进房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有皱纹的地方,对白绫稚的恨意几乎升到了巅峰!
都怪这贱人,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会想出这样的法子!她爹娘又怎会找来这样的配方!
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这种贱人,凭什么她就要受伤害?!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惊恐,让侍女去给裴鹄羽送信。
她要见裴鹄羽,她要尽早控制住他!只要整个将军府都能为她所用,她就不用再这么恐慌了!
翌日清晨,白绫稚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裴凌辰。
他一贯活跃的情绪像是被浇灭了似的,垂头丧气的,显然已经有好几日没睡好了。
“瑞王妃,我……我有话要和你说。”见白绫稚转身要走,他连忙开口。
白绫稚没有反
抗,只是示意他到正厅里坐。
裴凌辰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你说的没错,最开始京城里关于我和白幼渊的事情,就是我哥传出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最近反反复复想从前的事情,我觉得你可能全都说对了。”
他死死地咬紧牙关:“的确是从哥哥出事之后,整个将军府都更关注他了。”
白绫稚挑眉:“所以,你很惊讶?”
裴凌辰有些茫然的点头,但很快又摇头:“不是惊讶,是失望。我觉得哥哥很厉害,也很勇敢,在边疆那么多年都没给我们将军府带来半点麻烦,我很崇拜他。”
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甘。
“这样的人,怎么会……害我。”
白绫稚低低的笑,甚至有些怜爱似的看着眼前的人:“所以你应该振作起来。说不准你哥哥很快就要拉着整个将军府共沉沦呢。”
裴凌辰猛地站起来,眼眸里有脆弱的恐惧。
白绫稚却继续开口:“你哥哥那么喜欢云若柳,恐怕就算你们全家都反对,也没用吧?”
裴凌辰想起昨晚看到的画面,脸色一僵。
白绫稚挑眉:“你们将军府幸运的一点是,他
们有两个儿子,除了你哥,还有一个你。”
“但倘若你不能支撑起整个将军府,如今瑞王府的下场,就是你们将军府的未来。”
裴凌辰微怔,脸色迅速惨白。
白绫稚把温水推过去:“别担心,你还有时间,恐怕云若柳正想方设法让你哥哥听话呢。你现在要做的是,努力让将军府的人相信你的判断,而不是……以你哥为中心。”
裴凌辰垂下眼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气场越发低迷起来。
苏楮墨进来的时候,裴凌辰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白绫稚并不算高兴,因为这狗男人的背后,还跟着一个云若柳。
“姐姐,我们又见面啦?”云若柳主动打招呼,然后解释道,“我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道谢,然后就是和瑞王殿下反馈一下病情。”
她叹口气:“这位凌云阁阁主可真厉害,幸好她说的早,有了她给的药,我想我很快就能恢复了。”
白绫稚都懒的说话。
裴凌辰更是对她半点好奇都没有。
整个正厅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气氛当中。
苏楮墨有些不悦的扫了白绫稚一眼,这才开口:“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云若
柳咳嗽两声,娇滴滴的摇头:“姐姐毕竟是你的王妃,我怕她误会。你们都已经闹过一次那么大的和离了,再闹下去也不好看。”
果然,苏楮墨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白绫稚却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眼眸眯起:“云若柳,难道凌云阁的阁主没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很好?”
她嘲讽似的挑眉:“你就不怕,下一次她见都不见你?”
云若柳愣了一下,眼眶马上就红了:“对……对不起,看来我又说错话了,姐姐你别生气。”
说着,她忽然跪下来:“如今凌云阁阁主已经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求求你,别说好不好?”
苏楮墨的火气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如今看到云若柳正苦苦哀求,更是控制不住的火大。
“白绫稚,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若儿现在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需要看你的脸色么!”
白绫稚抬头,对上苏楮墨的黑眸,唇角勾起。
“瑞王殿下,我威胁她,是我的事。她害怕,那是她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她抬起下巴,明艳的小脸阴冷:“不是还有你护着么,我难道还能杀了她?”
苏楮墨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
水来:“白绫稚!你住口!”
一旁的裴凌辰却忽然站起来,将白绫稚挡在身后:“这件事瑞王妃没错,难道不是这位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