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噩梦并没有结束。
二十棍子,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她中途晕过去,又被带着冰碴子的水泼醒,继续行刑!
云若柳徒劳的想要伸手去抓苏楮墨,却被他冷漠的避开。
她就这么看着几个人淡漠的表情,心如死灰!
大理寺的人在确认行刑完毕之后,毫不怜惜的直接将人架着去游街示众,甚至后面还有一个拿着鞭子的人,只要她稍微踉跄一下,鞭子就会狠狠落下来。
大理寺的人尽职尽责的将云若柳干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看热闹的人们一边唾骂云若柳,一边觉得白绫稚简直倒了血霉!
云若柳从来都没受过这么重的惩罚,也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云家人即便心疼自己的女儿,但看着大理寺铁面无私的样子,也只能颤颤巍巍的跟着,不敢造次。
最让云若柳觉得难堪的是,她还要磕头道歉。
这些达官贵人们,是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出钱出力又赔笑脸,才换来了那么一点点的认可和好脸色。这么一闹,全完了。
她三年的努力,全碎了!
被强行摁着磕头,到了最后,云若柳只觉得额头的那一块都麻木了,脑子里嗡嗡作
响,连别人的议论和嘲讽都听不清楚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百姓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各种谩骂声层出不穷,尤其在得知,有几个人等着药材救命的时候,直接骂云若柳是杀人犯!
她苦心孤诣的一切美好形象,在这一瞬间碎的再也拼接不起来!
白绫稚全程冷眼旁观,半点同情都没有。
倒是苏楮墨,在看到那些达官贵人们的脸色之后,恍惚了许久,忽然想起曾经那些话。
为什么达官贵人们不待见他,甚至连结交的意愿都没有?
如今看到他们对云若柳掩饰不住的厌恶,他好像恍恍惚惚中,明白了什么。
等云若柳终于磕头完最后一家,大理寺的人就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朝着她吐唾沫,也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苏楮墨和白绫稚扭头就走,谁都没有要搀扶她的意思。
可云若柳这会儿真的害怕极了。
她怕苏楮墨把她扫地出门,怕以后再也无法靠近他!
于是她只能强忍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和不断流血的额头,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白绫稚回了院子里之后,就迅速着手去拯救这些药苗。
迟未为了弥补自己的过世,主动把白绫稚要求云晴买
的东西,全都按照最好的买来。见她回来,又一股脑的递过去。
白绫稚挑眉,把白幼渊叫出来:“帮娘亲点忙?”
白幼渊这会儿正在屋里生闷气呢,特别是在听到,云若柳故意毁坏了药田,简直要气炸了!
若不是云晴死命拦着,恐怕他早就要冲出去算账了。
他勉强点点头。
苏楮墨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披着夜色忙碌不堪。
“对,把这个支起来。小心点别摔进去了。”
“渊儿,你配置的可以水培的药粉还在么,撒一点进来。”
苏楮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走过来,有些歉意似的开口:“云若柳已经挨家挨户的道歉了,这些东西既然已经毁了,你还是进屋休息吧?”
云若柳脸色沉下来:“瑞王殿下,难道在你眼里,一条人命,是靠着磕头就能换回来的?”
“难道你没看到有几家的情况?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性命垂危?!”
苏楮墨哽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而且他终于开始恐慌起来:若是从前,他能很清楚的想明白利害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他的脑子一年不如一年清醒。
甚至有的时候
,他想的事情,和说出来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呆呆地看着白绫稚:“我来帮忙。”
苏楮墨挽起袖子,也顾不上脏了,任劳任怨的将又重又厚的架子支撑起来。
白绫稚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白幼渊忙的进进出出,精致的发髻早早的就毛躁起来,随着他四处奔跑,直接散开了。
“娘,这水里已经撒了药粉了,我刚刚拿了一点枯草仙的粉末加进去了,效果应该会好一些。”
白绫稚点头:“辛苦渊儿了。”
她终于擦了擦额角的汗,将特质的布料搭在架子上垂下来,确认这些药材不会晒到阳光之后,才松了口气。
她甚至都顾不上地面干不干净,一屁股坐下来,显然有些脱力了。
苏楮墨毫不迟疑的将沾了泥巴的外袍扔在地上,才将白绫稚小心的抱起来:“想吃点什么?本王去做。”
白绫稚微怔。
白幼渊则是翻了个白眼:“就你?还会做饭?”
苏楮墨将白绫稚放在贵妃榻上,细心的帮她垫了干净的毯子,将她身上的土抖掉,又帮她擦了手和脸。
“嗯,你们点菜。说白了本王的确对不起你,以后本王会试着好好和你相处。”
白绫
稚的确饿了,毫不客气的点了几个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