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眨眨眼,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苏楮墨。
苏楮墨显然语气都不好了:“虽然不至于闹翻,但是这些达官贵人是最不好相与的。红参对身体益处极大,许多人买来都是给自家长辈吃的。”
“倘若他们拿不到东西,这些年纪大的又恰巧发生点什么,自然是要怪罪在我头上的。”
云若柳更是不能理解了,甚至狠狠地剜了白绫稚一眼:“可是,就算是东西没了,那也应该是姐姐看护不当,怎么变成是你的责任了呢?”
白绫稚都不想说话。
苏楮墨的语气更冷了:“白绫稚是本王的王妃,我们是一体。更何况,她是女子,若有人强闯药田,她护不住很正常。”
“可这里是瑞王府,所以人们只会觉得是我故意为之。”
云若柳呼吸抑制,总觉得苏楮墨的语气好像越来越冰,甚至好像对他已经有意见了。
府医这个时候跪下来回话:“瑞王妃您可真厉害,老夫怎么没想到这个药方呢!”
他笑呵呵的,对白绫稚的态度更恭敬了些:“照着这个方子喝上一周,云小姐的病肯定能好大半!”
苏楮墨微怔,看向白绫稚。
她今日
刚刚分明是在提点自己,如今又为了报答他,给自己最讨厌的云若柳用心配了药。
她好像真的没那么过分。
云若柳看着苏楮墨的表情,咬了咬牙:“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就别安慰我了。”她垂下眼帘。
府医却在这个时候义正言辞:“云小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任何病,只要找到合适的法子都是能治好的。我治不好你,是我能力有问题,但瑞王妃绝对可以!”
苏楮墨也开口:“我相信王妃的医术,更何况府医检查过,这方子没问题,那对你自然是好的。”
双重保障,在苏楮墨的心里,这就已经是神药了。
云若柳死死地攥紧身下的床单,不明白白绫稚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东西!
白绫稚却在这个时候开口:“我是根据妹妹给府医描述的病情配置的解药,所以只要妹妹没谎报病情,故意说得严重,自然是可以好的。”
就像是故意似的,白绫稚笑起来:“但倘若妹妹说了谎,身子根本没那么虚弱,病情没那么严重,恐怕只会起到反作用呢!”
云若柳猛地坐起来:“你!”
苏楮墨皱着眉头,盯着白绫稚
笑盈盈的眸子,忽然又想到了凌云阁传的话,出奇的没有斥责她。
“若儿,你慌什么?”
他心里存疑,自然也警觉起来:“难道这三年,你一直都在装病?”
云若柳这下终于慌了。
她连忙摇头:“怎么可能,瑞王殿下你是知道的啊,人为什么要装作生病呢!健健康康才是我最想要的。”
府医也在这个时候开口:“瑞王妃说的不错,这个方子的药量控制的刚刚好,老夫前两日还给云小姐问诊,云小姐描述的病情正好能对上药方。”
“应该不会存在瞒报的情况,否则只能说,这云小姐心机……颇重!”
云若柳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咬了咬牙:“我又没说自己不喝。”
她狠下心来,直接端过旁边的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汤药在嘴里扩散开,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味道。
她干呕两声,却被苏楮墨扫了一眼。
她只能忍住强烈的想吐的冲动,死死地捂住了嘴。简直就是……酷刑!
白绫稚见她喝完,心情大好。
“以后我会每日把汤药熬好送过来,一定亲自看着妹妹用药。毕竟,我们可是好朋友呢,有了好事
我自然第一个想到你!”
这话在云若柳听起来,简直就是……催命!
她哆哆嗦嗦的看着白绫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就……谢谢姐姐了。”
白绫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见外,既然瑞王殿下喜欢你,我自然也要学着好好和你相处,不能给他添麻烦。”
云若柳瞪大眼睛:这贱人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苏楮墨却终于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才是本王王妃该有的肚量。”说着,他难得温柔的把白绫稚扶起来,“走吧,忙了一天了,还没顾上吃饭吧?”
云若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气的床单都要抓烂了。
白绫稚走到院子里,这才开口:“瑞王殿下,恐怕这些日子要辛苦你照看一下妹妹。她年纪小,又在瑞王府一直被宠着,恐怕会有小性子。”
“我配的药虽然管用,但毕竟味道不好。我尝试过添加改变味道的,但药效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她垂着眼帘,好像很认真的在考虑:“所以,我担心妹妹最后会吐出来,或者是不愿意喝悄悄倒掉。”
苏楮墨低头看她。
从这个角度看去,白绫
稚有些娇小可怜,他竟有一种想要把人搂入怀里的冲动。
白绫稚继续开口:“这些药材其实很贵,因为每一种药材用多少,要几年的,都有讲究。不瞒瑞王殿下说,我其实有些心疼钱,所以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