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苏楮墨还在气头上,这会儿也只能安抚的看了白绫稚一眼,然后匆匆的抱着云若柳回了院子。
云若柳脸色越发苍白,等苏楮墨手忙脚乱给她喂了药之后,又连忙唤了府医过来。
府医又开了一堆养身子的药方,这才叹口气:“王爷,云小姐身子一直都不见好,恐怕云家那边也会有意见。”
“您还是要尽快找来药引才是啊!”
云若柳哪里是真的晕?分明是故意装的,所以她听到了这些对话自然很开心,装作才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我……咳咳咳,对不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装作慌张的勉强支撑起身子,瘦弱的身子不住咳嗽。
苏楮墨轻轻叹息:“你的身子最要紧,哪有什么麻不麻烦。”
云若柳终于放下心来,小心的依偎在苏楮墨的怀里:“姐姐肯定还没消气,不然王爷你还是罚我吧,都怪我自己没管好侍女。”
她垂着脑袋,眼泪就掉下来,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爷,我这身子好像越来越差了,以前还能出去玩,如今不过就跳了个舞,回来就变成这样。”
云若柳攥着手,有些紧张:
“姐姐的心头血还是算了吧,她本就讨厌我,若是再强心伤害她,她肯定就更难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是阴毒的。
因为以往每次说,苏楮墨都会咬牙切齿的冷笑,说白绫稚那是活该。
可现在——
苏楮墨竟点头:“嗯,再想别的办法吧。”
云若柳狠狠地攥起拳头,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半点不满:这该死的贱人,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让苏楮墨改观了?!
苏楮墨并不知道云若柳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确认她没事之后,这才起身:“这两日你自己好生反省,本王还有事要忙,就不经常过来看你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全然没了前几日的温柔留恋!
云若柳死死地盯着苏楮墨的背影,见他真的离开了院子,气的从榻上爬起来,狠狠将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贱人,都是那个该死的贱人!”
“凭什么她才出来几日,就能让瑞王殿下惦记!凭什么她就能出尽风头!”
“我要让她死!”
要不是白绫稚,她能损失一个婢女?!
云若柳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必须马上行动才行!
而另一边的
白绫稚,丝毫不受影响,她和白幼渊欢欢喜喜的将这些赏赐分类放起来。
“娘亲,你好厉害!”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夸她。
白绫稚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温和:“我们家渊儿也很厉害啊,一直在家里照顾自己,对不对?”
白幼渊骄傲的扬起脑袋:“对,我今日都有乖乖吃饭!”
苏楮墨刚进院子,就听到这臭屁的声音,略微沉重的心情也拨云见日。
“渊儿这么乖?那必须奖励一下。”他说着,就唤来了厨子,让他多做几个菜,今儿个在这里吃。
白绫稚皱皱眉,总觉得这男人好像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吃饭?
倒是白幼渊还挺开心:“看在你今日把娘亲好好领回来,还帮娘亲出气的份儿上,我就勉强允许了!”
苏楮墨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谢谢渊儿!”
这张脸和他小时候实在是长得太像,即便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也忍不住亲近。
就在这时,白绫稚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诡异的香甜。
她猛地看向苏楮墨,只见他脸色有些乌青。
她心下一凛,迅速拽住他的胳膊:“你中毒了?
!”她熟练地搭手把脉,随即迅速掏出几根银针,扎在了手臂上。
苏楮墨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搞蒙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在胡说什么?”
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银针,回想起刚刚白绫稚的动作,眼眸微沉:“你会医术?”
白绫稚盯着苏楮墨的脸,又低头看看他的手臂,很是坚定的开口:“你被下蛊了。”
苏楮墨觉得莫名其妙。
他能被下蛊?堂堂瑞王,权利滔天,他还有自己的势力,能被悄无声息下蛊?
白绫稚却并不理会他嘲讽似的眼神:“你是不是偶尔会头昏脑涨四肢无力?应该还会有一阵子极度厌恶吃饭,武功退步,心浮气躁?”
苏楮墨脸上的嘲讽僵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怎么知道?”
小团子凑过来:“我娘亲很厉害的,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是娘亲帮我治好的!”
苏楮墨看着圆滚滚胖乎乎的小团子,心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
也对……倘若白绫稚真的什么都不会,恐怕她们两个早就死在院子里了。
可——
他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两根银针:“虽然本王不怎么信你,但暂且原谅
你的失礼了。”
他伸手将银针拔掉,语气透着些凉:“不必为了接近我,而编造离谱的谎言。我这症状时而发作,你能打听到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