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半信半疑,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可使。
他只能有些恼怒:“你最好是能有办法,他说耽误了我儿的病情,老夫定要杀了你。”
他气得胡子都在抖。
白绫稚轻哼,上前几步,迅速先用银针护住这人的心脉,随后探手过去把脉。
榻上这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紧接着又像是憋红了脸似的,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丞相终于怕了,他也顾不得劝阻,三步两步冲上来,狠狠的将白绫稚拽倒在地。
“混账东西,你这等该死的女人,趁人之危,是不是想要看我丞相府的笑话!”
说着,他又猛的将人扯起来
,一把摁在凳子上。
“你今日若是不治好我儿,就休想踏出这里一步!”
他怒吼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羞辱了似的。
这陌生的女人他连见都没见过,说不准压根儿连医术都不懂。
这等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他方才怎么就鬼迷心窍,放她进来了呢?
“我且告诉你,我今日就算将你凌迟处死,也绝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
“你惹错人了。”
丞相哪里不知道,他儿的病早就没救了。
这女人无非就是撞到了枪口上,这么多日的愤怒和无助,在瞬间就爆发出来。
说白了,这也是个欺
软怕硬的主。
前面那么多神医大夫,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要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走。
如今看见是个好欺负的陌生女人,形单影只,这才想着杀了她泄泄愤。
白绫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可她不在乎。
反正她要的,只是借助丞相府,把名声打出去。
她眯着眼睛,见丞相退开,显然是准备看她笑话了,她才又伸手去把脉。
经过方才那么一吐血,这嫡长子的脉象竟然好转了几分。
白绫稚微怔,心里就有了判断。
几根银针又迅速扎在这人的胸口,腹部,又一根扎在脖颈处。
这人呼吸又急促了几分,呕出几口黑血。
丞相气的跳起来,一把拽住白绫稚的手腕:“你这个贱人,给我……”
话都没说完,榻上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后用虚弱的嗓音开口:“爹……爹?”
丞相脑子里“轰隆”一声,整个人都要晕过去。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榻前,像是做梦似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家儿子的脸。
温的。
没死。
他又狠狠地拧了自己胳膊。
是疼的,不是梦。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再看到这女人时,竟激动的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紧接着
,“噗通”跪在地上。
“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神仙,我……我儿现在如何了,能治好吗?”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
白绫稚嘲讽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勾勾唇。
“能。”
一个字,让丞相和那榻上的少年全都看到了希望。
这么多年,他们看过那么多一声,吃过那么多药,从没有一个人,能准确的给他们答案,告诉他们能治好。
只有眼前这女人……
分明看上去年纪不大,可她竟然说……能治好?!
丞相跪在地上磕头:“这位神仙,您想要什么,我丞相府只要能做到,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