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微怔,随后摇头:“傻孩子,你从来都不是娘的累赘。”
她当然明白小团子这些日子拼了命的做毒药是什么意思。
这一路艰难险阻,不小心就能要了命。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白绫稚,他是个有用的人。
白绫稚心里感慨万分,轻轻攥住他的手。
“渊儿会是个很好的哥哥,也是妈妈最厉害的帮手。”
白幼渊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
他眼眶一红,扑进白绫稚的怀里嚎啕大哭。
“娘亲,渊儿好怕。”
“他们肯定设下好多埋伏,渊儿不想你们受伤。”
白绫稚鼻尖一酸,将人紧紧地搂住。
“放心,渊儿,最困难的时候,娘都已经熬过来了。”
“那种时候娘都没死,现在自然也不会。”
白幼渊急急地捂住她的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不能说,呸呸呸!”
白绫稚跟着他“呸”了几声,小团子才肯放过她。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白幼渊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他擦了擦眼泪,又有些别扭似的:“爹爹说,男人都是不哭的。渊儿好像没做好。”
白绫稚笑着摇头。
“你别听你爹爹瞎说,他还哭过呢!”
白幼渊猛地抬起头,
也忘了擦眼泪了:“真的吗!”
白绫稚点头:“当然啦!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团子像是找到了平衡,破涕为笑。
“爹爹最会骗人了,他竟然告诉我,自己从来都没有哭过!”
气氛终于缓和,小团子又变回了那个嬉嬉闹闹的孩子。
白绫稚放下心来。
她这些日子一直担心,白幼渊会给自己特别大的压力。
如今见他又哭又笑,她反倒是安心了。
她伸出小指头:“渊儿你要和娘亲拉钩,等回到南风国,用你做的这些毒药,好好地叫那些人开开眼界!”
小团子十分用力的点
头:“娘亲你放心!”
他知道,娘亲是在和他保证,一定能安全回去。
另一边的温芷柔,也终于行动了。
江一在回去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宅子里就好像压抑了许多,甚至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还是踏进了屋里。
温芷柔的眸子里没了往日的笑意,看上去略显凉薄。
江一抿着嘴,沉默的将腰间的佩剑,和随身携带的匕首,全都放在了桌上。
随后,他张开双臂。
“来吧。”
像是视死如归。
温芷柔的眼眸波动了几分,她抿着嘴,唇瓣都没了颜色:“既
然知道自己要死,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今日分明察觉到了,却依旧没逃走。
江一缓缓地走近她,随后,在女人略带警觉地目光中,用力将人抱进怀里。
“柔儿,我总该为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算你不杀我,我也绝不会再苟活。”
他语气透出几分沧桑,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这么多年,我如今才察觉到自己的错误,的确有些太迟了……”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呼吸:“在我临死之前,你还能亲我一下吗?”
“就一下,当做……我死之前,送给我最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