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颤抖着揭开瓦片,才发现苏楮墨已经倒在地上。
迟未慌张的喂了一颗药丸,却不管用。
白绫稚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心情的波动,到底会不会对苏楮墨的疼痛产生影响。
她将方才的容器打开,从瓦片的缝隙悄悄撒了一些药粉进去。
透明的药粉洋洋洒洒的落下,屋内让人窒息的隐忍终于停息了几分。
白绫稚松口气:看来她的药方是正确的。
苏楮墨的嗓音传来:“我觉得好多了,你出去吧。”
他交代着:“最近皇宫里似乎有些太
平静了,你多注意些,让我们的人手加强警惕。”
迟未确认了苏楮墨的状态,这才匆匆离开。
苏楮墨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整理浑身的狼藉,努力让自己坐直。
他知道,是白绫稚来了。
他神情暗淡几分——为什么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他如此狼狈的时候?
如果她只会在他痛苦的时候出现,那他希望,自己的痛苦永远都不会结束。
他眯起眼眸,努力无视屋顶上发出的细微声音。
可下一秒,他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竟咳出一滩血!
他捂着嘴,血却从指
缝里流出。
白绫稚也怔住,慌张从袖子里翻出止血药,咬着牙捏成粉末撒下去。
苏楮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觉得浑身忽然酸痛无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不住涌动。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蛊虫。
所以,蛊虫会传染,这是已经证实了?
他的手不住颤抖。
他不怕蛊虫,也不怕折磨。
他只害怕,白绫稚会因此自责。
如果她将这一切的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那她……会不会永远都见他了?
苏楮墨努力克制住想要抬头说话的冲动,手悄悄地在
身侧攥紧,控制住外泄的情绪。
白绫稚在察觉到他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将一点点灰黑色的粉末洒下。
只一点点,落到苏楮墨身上就迅速消失了。
等做完这一切,白绫稚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
她很清楚,自己体内的蛊虫因为从小就存在了,所以她早就适应。
但苏楮墨不一样,这蛊虫是现在才忽然冒出来的,且不说他最近休息不好,就光蛊虫的异动就足够让他消磨意志。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马上解决问题。
白绫稚这次没有走。
她枯坐
在屋顶上,呆呆地看着黯淡的月光。
夜晚有些凉,她却觉得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体内的蛊虫,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发作了。
和苏楮墨不一样的是,她的疼痛发作没有任何规律,就像是高兴了就翻腾一下。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她用了很多自己的血。
另一边的皇宫里,四皇子苏钰亭披散着头发,望着手里鲜红的液体。
“我似乎好些日子没被折磨了。”
他望向站在一旁的云升辰:“你说,白绫稚在发现云若柳身上秘密的时候,会不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