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光得了昨天的教训,在大牛首村村口反复徘徊,最后还是退回边界处的一棵巨桂,不敢越步,一群人等正无趣,一抹俏丽身影转入眼帘,众大汉不由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吞咽口水。
口水都流出来,擦擦吧!那不是小女子,是女霸王!
“诶醒醒!”王大光最先看出药药,拍醒众人,拉过一个毛头小子指着药药叮嘱事宜。
“药药姐,找啥呢?”出声询问不远处翻寻的药药。
药药白他一眼,扔下村头倒扣的发朽烂筐,至奔光头大汉及一众乡丁之前。
叉腰仰头,嘴角丝丝凉气,“你们见没见着一只黄狗?胸脯是白的,这么长,这么大,瘦条的,跑得贼快。”
手中比划大小,回忆大黄模样。
众人面面相看,退后一步,一齐指向缠布挂脖的赵三,“他!”
赵三瞪目结舌,独剩他一人,这是什么情况?
“问你呢!看没看着我家狗。”
赵三挂起笑脸,后退两步,“没,没哇。”
“胡说,前儿个你不就打跑了一只细条黄狗,跟药药姐说的一模一样。”
许四跳出来指证,言语犀利,显然是报昨日之仇,况且,他是真看见了。
前个中午被人打发给小姐送折柳,亲眼看着的。
刚刚头单独交代他了,眼前这个小娘子是当地的女霸王,要称呼“药药姐”,让他不要乱说话。
“对我也看着了!”不管看没看见,人群此起彼伏应和声,显然赵三为人奸滑,不得同伴人心,众人看他早已不爽了。
原来吴家乡丁分为两个阵营,一个是吴老爷阵营,以吴大嘴,吴大牛为首;一个是吴小姐阵营,以王大光为首。
显然之前,赵三与许四是吴老爷手下,经过昨日争执之事,被吴大嘴与吴大牛赶出阵营,两人不得已成了王大光的手下人。
许四倒是觉得没啥,他是个新人,在哪待着都一样,不过当初是听说在老爷手底下更有前途,这才进了东跨院。现在换成小姐底下也无甚改变,反而还结交了众多新友,故此安心定神在西跨院住下了。
赵三不同,之前本是在西跨院待着,后来攀上了三姨娘、五姨娘的高枝,神气跳到了东跨院,深得重任,如今失势,才灰溜溜跑回了小姐这边,小姐不同意,又去求了夫人,这才厚着脸皮回来。
那胳膊听说还是昨天被个不好惹的硬茬打折的,活该!
赵三进了东跨院后,真是四面得意,八面威风,打着吴麻赖的幌子经常跑到西跨院为虎作伥,王大光及其手下恨得牙痒痒,奈何抓不到把柄。
前个还尖嘴獠牙跑来他们执勤地界挖苦嘲讽,讲他在东跨院如何风光,如何得意,还打跑一只休憩的瘦狗。
谁料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赵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西跨院,落入他们手中,怎么让赵三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好过。
也不知道赵三当初风光之时,在想没想到日后能有落魄的一天呢?
那狗也不知道是哪跑来的,总之不是小牛首村人家养的,经常跟在喝酒吃肉的乡丁身后,叼食剩骨,舔舐残羹。
王大光他们也喜欢这物儿,想要收养,谁料一到晚上,那狗就撒欢打滚钻出脖环锁链,跑了,第二天依旧疾奔前来要食,众人无法,就散养着了。
不曾想,竟然是女霸王家的狗子,怪不得一副无赖的嘴脸,额不……作风。
“狗呢?”,药药皮笑肉不笑,突然色厉尖声变了面目,“我问你狗哪去了!”
赵三瑟缩,跌倒在地,一手捂头,“别打我,我错了,呜呜呜!”
可怜模样,让人唏嘘,可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药药横撇着王大光,眼神示意,这就是你手底下的怂包?
王大光摊手缩脖,他也很无奈啊,夫人吩咐,没有办法。
腹诽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娘们唧唧地坐地痛哭,药药心烦,扔下他们独自去西边找狗了。
他们见过大黄?那方向就是——小牛首村。
药药思循一番,决定还是去小牛首村瞧瞧。非不得已,她不愿过去,毕竟一年前与吴秀秀闹掰,两人已经划地阻隔。
昨日要钱,她是没办法,不得不去。
得了,去吧。
药药想着,往小牛首村走着,心中默念,可千万别碰到吴秀秀。
吴府花园
“咯咯咯”,福宝坐在吴大牛脖子上拍手大笑,手上拿着刚捕来的蜻蜓,在空中左右摆动,拟着飞行的姿态,高兴地咯咯乐。
本来吴大牛的任务是抱着吴钢蛋的,但是吴麻赖领着福宝前去选人陪同抓虫,福宝便指了他,说他像大马。
吴大牛服从吴老爷,只得变成大马,放下二少爷,驮起福宝这个奶娃出门抓蜻蜓,一手扶着福宝腰腿,累得脸胀通红。
福宝不沉,只是乱动,他怕摔着,小心行步,故此劳累。
“要——”奶乎乎地叫身下“大马”,手指前方罕见的赤色蜻蜓,落在大片泣血似的杜鹃花上,分辨不清。
吴大牛听令,挥起网兜,落下,胸有成竹。
小心扒开,赤色蜻蜓低飞,穿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