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呿”,姜文文执着斗草挑逗得蛐蛐满竹筒乱转,满脸邪笑。
姜奈奈拎着食盒,踏进了里屋,姜文文都未察觉。
姜奈奈递过一碗鸡汤,姜文文一手饮尽,长手一挥,对鸡汤之味意犹未尽,这才回神。
“是好东西。”姜文文抿着嘴角,不啬点评,“还有么?再来再来!”
姜奈奈被逗笑了,可不是好东西么,用了药药昨日带来入药剩下的党参炖地,里面还加了枸杞、陈皮、生姜、豆酱等物入味。
“里面有党参、陈皮、生姜、枸杞、红枣,三姐姐,我说的对不对?”药药闻着汤碗里的气味,看见了沁软的枸杞红色果实与里面的陈皮残渣,根据以往经验,猜测道。
党参炖鸡,可补中益气,有补气血功效。
“好像没有枣子。”姜奈奈细细回想,“其它的都对。”
药药自豪仰头,那也算她说对了不是。
“暴殄天物啊!”姜文文舔唇,竟用了这么多配料,略觉可惜。
“对二姐姐有用,就不算浪费。”
“对呀,二姐。”姜奈奈附和,夹到碗里一只鸡腿。
两人心有灵犀般相识噙笑。
“晚来有吗?还是给他留着吧,他正长身体。”姜文文口中生津,却是推脱。
“他也有一个,说要给你留着,我没让,你就吃吧。”
姜文文这才放下心来,拿起鸡腿刚要张嘴,瞅着两人,伸出鸡腿,“来,都吃口。”
两人拗不过姜文文,只得伸头小咬一口。
入口软烂,肉质嫩滑,仅仅小口就浓香馥郁。
“说说,最近发生什么趣事儿没有。”姜文文靠坐在墙一腿弯曲立起,一腿弯曲收拢另外一腿脚后,啖食鸡腿,一边摇晃,放荡不羁。
她是闲不住的性子,这两天可憋闷坏了,只能从他人口中了解外面时事。
“我知道我知道,”药药坐上床榻,近上身前,“城中贴了告示,二哥说是梁州江里淹死个人,身材矮小、穿着绿衣服。”
姜文文听闻噗嗤一声笑了,“这打扮,怎么恁像骚扰老三的混子?”
本是一句玩笑话,姜奈奈面色却古怪起来。
“不能真是他吧?”姜文文略微收敛起调笑,正起身子探上前来。
那个混子?药药也不住好奇,该不会是她上次集市教训过的花蝴蝶吧?
奈奈看到两人目光齐齐投上前来,眸色左右流转,只得垂眼落定点头。
昨儿下午街头告示牌就贴了告示出来,说淹死个人,她还未在意。今儿早上与阿照去市集买菜,看到一个老妪坐地嚎啕,肝肠寸断,周边人都说是淹死的是她的儿子,那个流连烟花之地的浪子,宋四郎。
“好啊!看,恶人自有天收!”姜文文心下激动,就要跳起身来,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孤身老妇,也怪可怜的……“人都死了,都过去了。”奈奈心肠软,不想再提。
“三姐姐,那种人不值得可怜,都说养不教,乃父母之过,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对的。再说,又不是你让他淹死的。”药药义愤填膺,她可一点都不可怜那个浪子,也许她比较冷血吧,不似三姐姐感性。
几人不想再说此事,转了其他话题。
谈及镇上失窃之事愈演愈烈,县令夜晚派出衙役整夜巡街,却未有成效。
凡是家中没有壮丁的人家都失了窃,却连人影都抓不见,弄得人心惶惶,种种迹象好似是有动机的团体互相协作而成,甚至惊动了梁州州府,梁州竟也发生人家失窃案,还在青芜镇及周边乡镇之前。
现在每到夜间,家家闭户,闭门不出,街上一片死寂。
这事气得姜文文咬牙切齿,伤她的窃贼一日不除,她心中愤恨一日难消。
大牛首村
村头土地庙前,何二指挥着村民搭好木桌,召集了一众村民。
“父老乡亲,姜家出事,诸位也有所耳闻吧?虽说姜家已经搬出了大牛首村,但是也在咱们村子住了二十来年。我何二好歹是个里正,如今出事了,我们不能放手不管,希望乡亲们出出力,给姜家帮帮忙,有钱的捐点钱粮,没钱的也捐点东西,帮姜家度过这个难关!”
何二声音雄浑嘹亮,率先让家中老大背出了一袋粮食,拿出了五两银子放到木桌上。
见何二带头,村子中的人一阵骚动,“我捐一斗米!”有青年率先挺出身来。
“我捐一贯!”
“我捐二两!”
村子人纷纷跑回家里,找出可捐之物。
不出半时辰,前面的长条木桌上堆满捐赠之物。
有颗大粒圆的黄豆,有色泽暗红的干枣,还有零星的银子碎银下堆积大量的铜钱。
四五袋米粮,其中两袋还未封口,都是村民一斗一斗堆成的袋米。
地上还有两只射杀的野兔,与小半篮鸡鸭鹅蛋,有大有小黄白青,三色混杂一处。
大黄疾奔而来,低吠叼着何二裤脚,拉扯不松口,耍着狗疯。
众人认出这是药药家的狗子,知道是药老头来了,回过头去。
二两搀着药老头慢悠悠走到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