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药老头所说,三姐姐只比她早诞生了一日。
不同于三姑娘,药药只是个稀疏再不过平常的一个小丫头。
“这花怎么卖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凑上来打着口哨,轻佻对着姜奈奈飞去眉眼。
姜奈奈身形一僵,求助似的拽了药药的衣角,这就是她常跟药药讲的那个男人,三番五次调戏自己,借着买花儿的名义动手动脚的。
药药挡在姜奈奈身前,无惧无畏,仰起头:“三文钱一朵,你是要玫瑰、月季、还是牡丹?哦,还有马蹄兰。”
被人窥破意图,男子悻悻从口袋翻出五文钱,扔在药药身前的药摊上,睥睨道:“多赏你两文,我要美人亲自递给我,拿那个牡丹。”指着花篮,眼睛却在姜奈奈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意图好不明显。
呵呵。药药皮笑肉不笑,这样的人见多了,也就不惊奇了。
“呦,好的呢。”药药向姜奈奈挤眉弄眼,姜奈奈大抵明白了药药的意思。
药药作势端起花篮,实则抽出花篮两侧的竹条。
姜奈奈无奈起身抽取牡丹,向男子递过去。
在男子咸猪手即将握住姜奈奈的手时,药药看准时机拉回了三姑娘,那一刻向着男子手心狠狠抽了一记竹条。
顿时一声惨叫,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只见药家老头那疯癫的姑娘抡起竹条,追赶抽打着一个小白脸,那男人呼爹喊娘,连连惨叫哀嚎。
众人见此均忍俊不禁噗嗤乐起来了。这不是那街头混子宋四郎嘛,常年留恋烟花之地的浪子,怎么着?饥渴难耐去招惹这个疯丫头,诶呦~真是偷鸡被鸡啄了眼,碰到了这个泼辣不好惹的。
“买花买花我让你摸你娘的手了吗?抽掉你的烂爪子,看你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药药边抡竹条边骂,发泄着内心的不快。
今儿个本来就内心不爽利,还有上赶子来找打的。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手下开恩手下开恩哪。”宋四郎连连摆手,抬起臂弯护住脸。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谁知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这个厉害的瘟神。
“拿着你的臭钱给本姑娘滚吧你。”药药从腰间摸出五枚铜钱扔了过去,吓得宋四郎连滚带爬,连钱都不要了。
我呸!不撒泡尿瞧瞧长什么样子就想勾搭三姐姐,牵三姐姐的手,你也配!
药药腹诽,将竹条丢在了地上,环视一圈。
众人见识了这小丫头的厉害,若无其事默契十足全低下了头。
“药药,做得好!”姜奈奈只觉药药洒脱,上前搂过药药的脖子,冲着药药的巴掌小脸啪嗒一口。
药药红霞上了脸,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总之,好开心啊,想上天。
嘿嘿嘿,三姐姐夸她了,还亲了她,嘿嘿嘿。
“三姐姐,我送你去阿照哥那里吧。”眼见今日收益也差不多了,药药也准备收摊回家了,只是药药不放心,执意要送姜奈奈到徐林照的酥饼摊子。
姜奈奈拗不过,只好随了她了,正好让药药去拿酥饼。
药药将药材与余下的酥饼放进了半人高的药篓里面,麻利抖落摊布灰尘,卷成一团,利落地收拾好了药摊子。
药药将布筒甩进药篓,背起背带,姜奈奈去扶,药药不让,坚定道:“三姐姐你别来,我可以。”晃悠着起身,药药走得飞快。
三姐姐身体弱,药老头说过,不要让三姐姐干重活。
药老头嘱咐的,药药通通记在脑子里。
“三姐姐,上次姨妈送给药老头的走马灯笼,药老头可喜欢了,我说是你做的,药老头一个劲儿地夸你手巧。”
“真哒?药爷爷喜欢这个灯笼我就再做几个。”姜奈奈甜甜回应道。
药老头从小就对她们这群孩子好到不得了,经常给她们买胡饼与奶糖吃。
奶糖,可是轻易不能吃到的美味,光舔上一口,心里都能甜上一天。
药爷爷对她们那么大方,如今喜欢她做的走马灯笼,她多做几个送给药爷爷,不是应该的嘛。
“不行不行。”药药连连否决,一个走马灯笼费时费力,怎么能让三姐姐累着呢;而且做好一个走马灯笼能比寻常灯笼多卖二十文钱呢,都能换上一整只大烧鸡了。
“就这么定啦。”姜奈奈瞧见了收好摊子河边等候的徐林照,拽着药药挥手。
小姐妹蹦跳跑过去,徐林照拭了额头汗水,“药药,就知道你会送三妹妹回来。”手里递过来保温的食盒,“正要给你送去呢,快回吧,这天热,山里恐怕要下雨。”
药药连连点头,目送二人上了小船,徐林照撑起蒿子,向着对岸划去,见两人身影渐远,药药方才转身。
“小儿,来二两牛肉,一壶薄酒。”药药走进插着酒幡的小酒馆,熟稔喊道。
“来喽,药药,上次你给我娘的那个小山参还真管用,我娘身体好多了。”小二接过药药的小酒壶,倒起酒来,多给了几两。
“那是党参。”有补气生津的功效,若以水煎之,能提神醒脑,益智抗痴,药药想起摇头晃脑的药老头是这么说的。
包好牛肉,小二凑上前来,“那个参还有吗,我再给娘买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