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雅无暇的五官越发完美。
陆若晴却无心欣赏。
面对贺兰濯,只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寒意。
“年前有点事,出了一趟远门。”贺兰濯见她不打算招呼,竟然厚着脸皮,自说自话的坐了下来,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
陆若晴失笑,“看出来了,贺兰公子的脸皮又有长进。”
贺兰濯温文一笑,“陆小姐总是喜欢拿我打趣。”
那口气,仿佛他俩是十分亲近的熟人。
陆若晴不耐烦道:“贺兰公子,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说完就快滚!
贺兰濯的态度始终温和似水,眉眼带笑。
他道:“我是昨天年三十才赶回京城的,偏偏年夜事多忙乱,一直到今天早上,家人才告知我,说是筝儿的脚被姜伦毁了。”
陆若晴淡淡道:“你心疼陆筝儿,那就去找姜伦理论啊。”
贺兰濯笑问:“陆小姐,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吗?”
陆若晴闻言心下大怒。
贺兰濯这口气,好像她跟姜伦有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当即冷笑,“贺兰公子,虽然你这个人表面光鲜,内心龌龊,但也不用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吧?”
贺兰濯眸光微动,却笑了笑,“陆小姐说话,还是这般言辞尖锐犀利。”
陆若晴笑道:“我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贺兰濯听了也不生气。
他起身,打开了一个长长的盒子。
陆若晴看到一斛晶莹润泽的硕大珍珠,看其品质,应该是南海珍珠。
贺兰濯笑着递了过来,“送给你的。”
陆若晴不由冷笑,“贺兰公子,你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抱歉,我不接受。”
贺兰濯却轻轻摇头,认真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斛珍珠很配你,洁白、浑圆、无暇,简直是无可挑剔,如同你一样完美。”
“你是不是有病?”陆若晴不客气道。
“你不懂。”贺兰濯轻轻叹道:“这世上,多得各种缺点的庸人、俗人,他们粗鄙不堪,别说跟我做朋友,就算做对手,我也不想多看一眼。”
陆若晴一脸冷若冰霜,不理会。
贺兰濯继续说道:“而你,和那些俗人不一样。所以,撇开我们的恩怨情仇,我只真的觉得这一斛珠很配你,诚心想要送给你的。”
陆若晴讥讽道:“贺兰公子,你若不是别有用心,想用这一斛珍珠来算计我,那恐怕就是一个疯子了。”
明明彼此都是不死不休的恩怨,还说什么俗不俗?配不配?不是有病么。
贺兰濯又道:“我今天来,只是想要提醒你。像你这样完美无瑕的女人,千万不要困于世俗的情情爱爱里面,做些庸人自扰的事情。”
陆若晴忽然觉得,贺兰濯就算不是一个疯子,也有点疯病。
因为……,他竟然露出一脸认真之色。
“你不信?你的眼神在怀疑我?”贺兰濯问道。
“我觉得你有病。”
“我只是担心你落了俗套。”
“俗套?”
贺兰濯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你被九皇子殿下和桓王一时迷惑,还勉强说得过去。若是和一切俗人纠缠不清,那就……,哎,太可惜了。”
“你真恶心!用不着你来操心。”陆若晴厌恶道。
“你真不懂吗?”贺兰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是担心,你会姜伦之流的俗人纠缠,就算是英国公府的年熙,也不够看啊。”
他说到前面还好,说到年熙,陆若晴不由雷霆大怒,“你闭嘴!”
她气得抓起那一斛珍珠,狠狠砸了过去。
“哗啦啦……”
一斛洁白浑圆的珍珠散落一地,滴溜溜的乱转。
贺兰濯忽然笑了,“我懂了。”
陆若晴恼道:“你懂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
贺兰濯微微一笑,精准道:“这些男人里面,对你来说,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人,不是九皇子殿下,不是桓王殿下,更不是姜伦,……而是年熙。”
“你想做什么?!”陆若晴厉声道。
“没什么,就是来确认一下。”贺兰濯笑着,眼里闪出一抹满意之色。
陆若晴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