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都承认了!”陆若晴故意诈她。
陆筝儿又是惊吓,又是不解,“我……,我没有找过药香。”
陆若晴当即抓到她的语病,“你是说,药香只是一个藏毒的从犯?还是药香偶然捡到了你买的药?所以,是你亲手给我娘下毒了!”
“不,不是的!”陆筝儿吓得甚至混乱,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什么药香,我不知道!我也没给娘下过药,我没有!”
“那附子、苦参、夹竹桃根,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陆筝儿本来就不是冷静的人,加上心虚恐慌,干脆掩耳盗铃的蒙住了耳朵,叫嚷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她这样,落在众人眼里反倒越发坐实罪名。
云陆氏也没想到,陆筝儿会是这个反应,她原本还以为是陆若晴在污蔑呢。
现在看来,莫非陆筝儿真的给顾氏下毒了?
一时间,也是说不出话来。
而云太君已经明白了。
下毒?陆筝儿下毒?呵呵……
一定是陆若晴发现人参有问题,却没说出来。
然后,又故意引诱筝儿上钩,偏偏筝儿那个蠢货真的去做手脚,又没本事,稍微一吓就慌乱了。
看这情形,筝儿只怕脱不了身啊。
云太君不由暗暗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飞快思索要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可是,却想不出来。
陆若晴哭道:“筝儿,你好狠的心啊。”
陆慕白上前抓起陆筝儿,怒不可遏,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你这样的恶毒种子,简直不配做人!打死活该!”
云陆氏顿时急眼了,“住手!不许你打筝儿!”
陆若晴故意哭道:“姑姑,我知道筝儿是你抚养长大的,可你也是被她蒙蔽了。她竟然串通药香对我娘下毒,焉知以后不会对你下毒?你不要再护着她了。”
云陆氏气得血液上涌,“胡说八道!筝儿怎么会对我下毒?我是她的……”
“够了!”云太君听得心惊肉跳,生怕她一激动,失口就把陆筝儿身世的秘密说出来,当即喝斥下人,“来人!把筝儿带到柴房里关起来,容后处置。”
云陆氏急道:“娘……”
云太君怒不可遏道:“你糊涂了吗?!筝儿要是真的害了你大嫂,就是罪人!就算你抚养了她一场,也只是她的姑姑,不要偏袒筝儿!”
云陆氏听到母亲故意咬重的“姑姑”二字,这才明白过来。
是啊!陆筝儿明面上不是她的女儿,只是养女,而且还是一个庶出的养女,怎么能比得上大嫂重要?
她一个做姑姑的护着陆筝儿,就是在害陆筝儿,害她自己了。
陆若晴要把筝儿关在柴房,那就关吧,正好躲过众人审视。
云陆氏不再多话。
陆孝瑜也怕她失心疯说错话,当即道:“赶紧!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拖下去!”
“不行!”陆若晴擦了眼泪站起来,冷冷道:“陆筝儿谋害我娘,庶女害嫡母,这样的祸害不能立在家里!把她关在柴房有何用?必须送官!”
陆慕白当即道:“我这就去写状纸。”
陆孝瑜想要阻拦,可是又想到陆筝儿坏他仕途,再看看旁边脸色不善的九皇子殿下,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但,云陆氏不能答应啊。
她可能容忍陆筝儿被关在小柴房,反正不挨打、不挨饿,但是却不愿让陆筝儿再受牢狱之灾了。
而且,这次和上次顶撞桓王不同。
陆筝儿是犯了毒害嫡母的大罪,加上陆若晴和陆慕白的怨恨,陆筝儿要是进了牢狱,只怕不能活着出来。
云陆氏当即死死抱住陆筝儿,“家事,就在家里处置!送什么官?”
云太君看着不像话,咬了咬牙,“那就先送官吧!”
云陆氏惊吓道:“娘!筝儿……”
“你闭嘴!闹够了没有?!”云太君一把抓过她,咬牙道:“筝儿未必就有罪,送官去审讯清楚了也好,你不要再护短了。”
云陆氏慌张,“不……、不行啊。”
而陆筝儿想起上次的牢狱之灾,那些阴暗的、恐怖的、令人作呕的场景,顿时浑身炸毛!
吓得她惊叫道:“我不要去大牢里,我不要!”
陆若晴含泪冷笑,“你怕了?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啊。”
她言辞犀利,字字句句都戳到敌人要害!叫陆筝儿越发洗不掉罪名。
偏偏陆筝儿还在说话,且语无伦次,“她不是还没死吗?她没死,我没有罪!她还活着,我不用偿命……,不用!”
贺兰濯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