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不禁睁大了眼睛:“既然如此尊贵,为何还要抛头露面?太子难道不知尊师重道,怎么任由自己的老师在这种地方辛劳?”
其实苏懿的声音并不大,但场上的陈瑶还是将这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自她开办斗茶大会,还没有人敢替她说辛苦。
辛苦是真的辛苦,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她从异世穿过来时就知道自己是个工具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帮助西岐种出顶级茶叶,然后功成身退。
但不知为何,明明已经种好了茶叶,自己还留在这个世界不能脱身。
本来也没什么,种茶而已,除了辛苦些倒也还算自在,谁知阴差阳错之下,她成了太子的太傅。
成为太傅也就罢了,她一个精明的现代人,教导一个顽固不化的古代孩童还能有啥问题?偏偏孩子没问题,出在了老子身上。
西岐的皇帝竟然看上了她。
好嘛,即便如此,她仍旧可以假装没问题,但架不住皇帝老子有个爱吃醋的皇后,她已经被请进后宫喝茶好几次了,每次都是下马威和各种为难,她就差跪在地上表忠心,说自己绝对没有觊觎后宫的心了。
真要觉得她碍眼,皇后若是给她万八千的银子,让她离开也行。
可皇帝和太子不让,皇后也不敢私自做主。
就这么夹在中间,她像个夹心饼干一样左右不讨好,真要能走,她指定马不停蹄的离开。
是以,直到今日有人惦念她的处境,陈瑶不禁动容万千。
只要有人能将她带走,说真的,除了杀人放火以身相许,让她干啥都行。
不,以身相许也可以,只要对方不是太过拉胯,她不介意找个靠山等待时机脱身。
苏懿也注意到了陈瑶的目光,但还是同徐三聊的火热:“真是可惜,我等闲人只怕是结交不上了,也罢,看也看够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她得把今日的消息全部都告诉谢无稽才行,凭她的第六感,若是想要将茶株的事情解决,他们的侧重点,一定得在这陈瑶身上。
临起身,徐三突然抓住苏懿的胳膊:“你与你夫君何时成的亲?”
苏懿没想到徐三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只好临时扯八卦,随便胡诌了个日子:“五月初。”
她说五月初不过是因为在溶洞里发生的事儿太过印象深刻,是以出口就来,不过徐三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跟在她的身后朝着二楼谢无稽的方向而去。
彼时谢无稽正端坐在桌子前,冷冷清清的,看着竟然还有点可怜。
苏懿其实还是颇为娇嗔的,惦念着之前吵架,不好表现的太过亲密,于是坐到了谢无稽的对面,但一声不吭。
徐三则笑容满面:“刚与尊夫人看过了斗茶,抱歉让谢公子在此地久等了。”
谢无稽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真的生气,还是在假装生气。
徐三却也不计较,反而唠起家常:“听闻尊夫人说起与谢公子成亲的事,想必一定轰动了整个燕京吧,不知谢公子可还记得当时成亲的日子?尊夫人可已然告诉我了,你若说不对,回去只怕要跪搓衣板了。”
谢无稽的眼神在徐三和苏懿的面上来回转换,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但看了许久,他长叹一声,到底没说出来。
这猜对了还好,若是猜错了,岂不坐实了他们的婚事是假?
谢无稽瞪着苏懿,没想到苏懿的挤眉弄眼他实在不明白,最后逼的她不得不亲自给自己擦屁股:“我就知道你从来没在意过我,连成亲的日子都不知道,说是带我出来散心,眼睛却在这个那个美女身上乱转,你说,你是不是要纳二色?”
说罢胡搅蛮缠起来,她坐到谢无稽的身边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没一会儿就将谢无稽的拽的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