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不惯着她,当下就质问道:“哟,徐嬷嬷您好长的反射弧,这姐儿都在府里住了快个把月了,您才想起来要问问姑娘住的惯不惯?”
这一问,可把徐嬷嬷问了个没脸,面上笑容也僵了,眼中讨好也没了,掐起腰就要骂。
“你个毛没长全的臭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撒野,姑娘呢,我要见姑娘!”
说着就要往里冲。
明月把肩膀一横,故意撞了徐嬷嬷一下,徐嬷嬷反应不及没站稳,身子趔趄着差点摔倒。
本来就够气的了,却听见明月紧接着道:“毛长没长全,你说了不算,可今儿你进不进得了这门,我说了算!”
徐嬷嬷立时就萎了。
她揣着怀里的一块银锭塞进明月的手中嬉笑道:“好明月,姐儿见不见另说,好歹进去通禀一声呢!”
明月冷笑一声,将那银锭啪的一声扔在地上:“别在这恶心人了,我明月哪里用的着你这般讨好,您要讨好的,在墙根子底下除草呢!”
这说的是采荷,那丫头自觉这苏懿没什么权势又不讨喜,便自请去院子里侍弄花草去了。
当然,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徐嬷嬷的推波助澜,那陈管事从她这里听了不少闲言碎语,不然,谁会让自己的侄女做苦力,待在小姐身边活计轻便又不累人,可比园子里当花奴强多了。
徐嬷嬷急忙弯下腰去捡那银锭,摸在手中心疼不已。
眼看着几乎要谈崩,苏懿急忙出声打断,让明月将人带进来。
徐嬷嬷一听,气势又足了:“让开,是姑娘让我进去的!”
说罢推开明月的阻拦,大步流星走进来。
打一照面,徐嬷嬷立时跪下,愁苦的好似谁挖了她们家祖坟。
“姑娘,您行行好,收了老奴吧!”
苏懿端着手中的杯盏饮茶,那杯盏是长公主赏的,浑身通透碧绿异常,一看就是顶贵重的东西。
“徐嬷嬷说错了吧,您可是老太太身边的人。”
徐嬷嬷算起来,是苏懿奶奶的陪嫁丫头之一,只不过这老太太平日里诵经念佛鲜少出门,如今更是索性住在寺庙里,一月之中只回来住个三四天。
她这是过来卖惨来了。
“姑娘这是捧杀老奴了,老奴说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可她老人家常年在寺庙里住着…”
苏懿抢话:“您嫌那生活凄苦了?”
寺庙里过活,衣食住行大打折扣不说,她就算资历高,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这才是关键所在。
徐嬷嬷不敢作声,在苏懿看来,就是默认。
“徐嬷嬷抬举懿儿了,我怎么好意思跟祖母要了你去,再说,我身边有了明月,你来了,让她如何自处?”
那徐嬷嬷跪着往前攀了几步,急忙否认:“不不不,姑娘误会了,老奴怎么会想将明月取而代之呢?这不是…这不是长公主给了您那么些封地,这封地上的庄子总要有人帮您照看不是,老奴别的不会,这年轻时候也是看账簿的一把好手,您若交给我,老奴指定不让您操心!”
苏懿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她前倾的身子缓缓往后靠了靠,眼中灵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