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凌北不以为然地狞笑道:“我的手上沾满了千万人的鲜血,多一个小女子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正在此刻,从裴宣相反的方向又有一队人马赶来,为首的一人快马加鞭,不等马儿刹住就急跳下地,大步往这边奔来。
前面的锦衣卫跟五城兵马司的人见状,忙让开路。
世子赵琝冲到跟前儿,一眼看到七宝脸色惨白,泪珠滚落,给一个彪形大汉擒在身边。
“七宝……”赵琝失声叫了起来,身不由己要往前。
裴宣将他拦住。
赵琝回过神来,攥着拳厉声喝道:“你、你这大胆狂徒,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狂悖,还不快放了她!”
“原来是康王世子,”管凌北将他扫了眼,道:“世子殿下这般着急,那就让镇抚司的人撤离,容我好好地出城再说。”
赵琝愣住。
裴宣却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这是不可能的。管凌北,你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此刻七宝虽然忍痛尽量不出声,但泪珠却止不住地从眼中滚落,身子抖个不停。
赵琝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恨不得立刻好生安抚她。
又听裴宣如此说,赵琝回头道:“这混账、会伤了七宝的。”
裴宣说道:“世子,咱们的职责是拿住这逆贼,如果因此而放跑了他,咱们都要获罪。”
赵琝一怔之下,转头看向管凌北跟七宝,却见七宝雪着脸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却像是疼的晕了。
赵琝咬牙道:“获罪就获罪,如果皇爷爷降罪,我会担着……”
裴宣瞥他一眼:“世子,今日虽然是世子跟我同行,只不过康王殿下有命,一切听我的。”
赵琝大惊:“你说什么?”
裴宣目视前方:“而我要不顾一切,拿下此人。”
赵琝没想到他这样无情,叫道:“我不许!”
裴宣一声不响,神情执着。
那边儿管凌北自然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明白,看着赵琝满面忧急的样子,他仿佛猜到了几分,笑说:“世子殿下,你竟然连一个臣子都降服不了?”
赵琝眼中透出怒色,却无计可施,情急之下竟把腰间的刀拔了出来扔在地上,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挟持我比挟持她有用,你自管带了我去,别为难一个女流之辈。”
裴宣皱眉看他一眼。
管凌北笑道:“世子殿下,你为何如此单纯,性命攸关,自然是要做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世子身手了得,我如何能拿得住?”
赵琝握紧双拳,红着眼睛看向七宝。
“那我呢?”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是玉笙寒匆匆自潘楼内走出。
管凌北目光一动,并不做声,只暗将七宝扣的更紧了些,七宝闷哼了声,却仍不挣扎。
玉笙寒见状止步,缓声道:“管先生,方才大家斗茶论道,何其和睦,又何必弄的这样?我的妹妹不经吓,不如就让我来换了她,如何?”
“你?”管凌北有些意外。
七宝给管凌北伤了左臂,整个手臂不能动,无力地垂在身侧,本来疼的冷汗跟泪珠交织在一起,整个人也有些不太清醒。
直到听见玉笙寒的话,七宝才微弱地开口:“不行的,玉姐姐……”
管凌北听了她如此呼唤,不由笑道:“我还以为呢,差点看走了眼……果然也是个美人儿。这京城的女子倒也够味的很。”
玉笙寒看着七宝苍白的容色,勉强一笑道:“似阁下这般的大英雄,何必为难她一个小女孩儿,你放了她,我保证乖乖地跟你走。”
潘楼之中,静王赵雍先前也已经下楼,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玉娘!”
玉笙寒却并未回头。
管凌北目光闪烁地看着玉笙寒,喉头一动。
但他毕竟是当世枭雄,自然知道轻重缓急,管凌北笑道:“虽然美人儿盛情,只不过这会儿我忙,那就下次吧!”
玉笙寒脸色一沉。
裴宣跟赵琝并没想到静王也在这楼内,都觉意外。
裴宣看一眼管凌北,确信这人不知静王身份……这还罢了。
但如此的局面,又该怎么了结?
却就在此刻,七宝颤声道:“我、我知道你……”
“知道我?”管凌北一怔。
七宝瑟瑟发抖:“你、你是关外来的……大坏人。”
管凌北挑眉,才要接口,却见七宝一抬手。
管凌北因知道七宝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掐死她,所以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何况七宝自打给他擒住,连挣扎都弱而无力,又伤了手臂,这更让他大意了。
此刻七宝猛然挥手,管凌北不知她想如何,电光火石间,鼻端却嗅到一阵带着淡香的气息,侵入口鼻。
起初还不觉着怎么样,但很快眼前发花,整个人微微晕眩。
“你……”管凌北皱眉看向七宝,不敢相信。
赵琝站的近,见状心头一喜,又看管凌北受惊之际动作略显迟缓,他便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大叫道:“放开她!”
管凌北脑中一昏,手足无力,见赵琝来的又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