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夫人道:“知道了。”
于是看着周蘋喝了药,就起身出外,仍到前厅拜见王妃。
孔春吉命赐座,又道:“我也曾安抚过妹妹,可到底不如你们是她的家里人,只盼她这次能放宽心思好生养身体。”
谢老夫人说道:“侧妃也盛赞娘娘的体恤宽沐,我们都也感同身受。”
孔春吉微微一笑:“这自然是我分内之情,不必多说。”
谢老夫人却又道:“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王妃便道:“请说。”
谢老夫人道:“侧妃娘娘一则伤了身子,二来她心情不佳,所以我想着,倒要让她回我们府内去住几天,一是让娘娘宽心养病,二则也让我们尽尽心才好。”
孔春吉说道:“老夫人虽是好意,只是这倒罢了,如今侧妃小产,不宜挪动,也不宜冒风,贸然而动只怕再生意外。另外,这会儿让她回去,莫非是嫌弃我照料的不妥吗?让人知道了也不像话。”
她这几句,是含笑说的,但是谢老夫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请娘娘见谅,”老夫人道:“我们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孔春吉笑道:“我也是玩笑话,实则知道老太太疼惜孙女儿,只是我对待侧妃,也是同样姊妹相待。让侧妃在王府里安心养身子,你且放心就是了。若是觉着担心,或者四五日,或者两三日,仍旧过来瞧瞧便罢。”
她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谢老夫人跟苗夫人对视一眼,只得低头答应。
在回威国公府的路上,叶若蓁就把小璋跟自己说的话都告诉了苗夫人。
苗夫人惊心之余,落下泪来:“我知道那孩子有苦楚,只是她不说,我也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怪不得方才老太太想把她接回府里养着。”
叶若蓁说道:“太太,若是让娘娘留在王府,会不会……有危险?”
苗夫人拭泪摇头。
叶若蓁却又怕惹苗夫人伤心,便忙又说道:“侧妃娘娘是个有心计的,太太也不必过于担心。而且我们来探望了这次,我想王妃她……总该知道点人情,不至于太过了吧。”
苗夫人拭干了泪,想了半会儿,便说:“三丫头向来自然是个最精明能干的,万万想不到在这上头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也是,女人生产本就是极凶险的,她又是第一次有孕,怎会事事都顺利齐全?竟是措手不及了。”
叶若蓁点点头。
苗夫人又想了会儿:“我方才在里头看着,原先跟随三丫头一并进王府的,本有好几个老嬷嬷,今儿在跟前的,却一个都没有,这件事太蹊跷了……我想老太太那边儿也一定想法儿呢。”
叶若蓁道:“太太说的很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但说虽容易,对方是王妃,且事情又做的不露声色,又该怎么应对呢?
苗夫人好不容易才定神,又想起一件事来,忙叮嘱叶若蓁:“这些事咱们只管商量,但是回去后,你万万不能告诉七宝。”
叶若蓁问:“太太是怕七宝听了伤心吗?”
苗夫人道:“她伤心还是其次,这个孩子的脾气有点古怪,我也料不到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总之别叫她知道最好了。”
叶若蓁这才答应了。
大家回到了国公府后,因为这件事而心情沉重,脸上虽然都强装出笑来,那笑自然也不似往日般舒畅。
叶若蓁更是不敢立刻去看七宝,生恐自己会露出马脚。
谁知七宝在暖香楼里窝了半天,总算盼了他们回来,早就忙不迭地来到老太太房中打听消息。
谢老夫人正在跟苗夫人、叶若蓁说此事,听到外头说七姑娘来了,才忙都停下来。
七宝已经叫着走了进来:“三姐姐到底怎么样呢?”
叶若蓁勉强带笑,谢老夫人已经把七宝招到跟前儿:“怎么还只管叫三姐姐,现在该叫侧妃娘娘了。”
七宝吐了吐舌:“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他们王府。那好吧,侧妃娘娘的病怎么样了?”
谢老夫人才笑说道:“你放心,只不过因为之前风邪,又染了点咳嗽。没什么大碍。”
因为张制锦之前也这么说,七宝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去。
当下不疑有他,便说道:“那这可是三姐姐的不是了。小病而已,竟然不回来吃哥哥的喜酒。”
苗夫人眼圈微微泛红,谢老夫人怕七宝看出来,便笑道:“你以为她如今跟在家里一样吗?现在身份不同,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随心所欲的做主了。”
七宝若有所思:“老太太是说王妃吗?”
谢老夫人叹了声,七宝想到上次王妃身边的嬷嬷把曹晚芳跟陈颖打的皮开肉绽的样子,也有点不寒而栗,但是想到周蘋为人缜密仔细,必然可以妥善应对,于是就也没多想。
七宝又问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周蘋,老太太只说等她的咳嗽好了再说,便把她打发了。
此后又过了两天,周绮突然询问七宝周蘋的病。
七宝就把老太太所说告诉了她。
周绮说道:“只是风邪咳嗽吗?这便有点儿怪。”
“怎么怪?”七宝忙问。
周绮道:“前儿我听说,太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