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得知此事的,都纷纷赞扬国公府处事严明,不肯徇私等等,的确不愧是簪缨世族,诗书之家。
朱姨娘虽并没有给官府拉去,但受了这场惊吓,倒果然安分了许多。
转眼间,便到了周蘋出嫁的日子。
姊妹出嫁虽是喜事,但随着日期临近,众人的心情却各自异样起来。
尤其是七宝,只是患得患失,心中不安的很。
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跟周蘋说,但是每次走到院子门外,呆站半晌,却又转身回来了。
自己默默出神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会落泪。
同春在旁看的明白,知道她是舍不得周蘋,只得暗暗地劝慰而已。
到周蘋出阁的当日,七宝不敢出外,只在暖香楼里,站在二楼上往外看,外头爆竹声声,鼓乐齐鸣,七宝只觉心头五味杂陈,有一种情绪复杂涌动,竟忍不住大哭起来,幸而小丫头们也都出去看热闹了,身边儿只有同春。
等七宝哭过了,重新洗了脸,上了妆,才又出外应酬。
——
当夜,静王府。
静王赵雍来至内室。
因王爷身体的缘故,只简单地行了礼,便要安歇了。
周蘋从没见过静王赵雍,在盖头揭开后,才见眼前的人,相貌清雅而不失贵气,虽然看着有些病弱,但毋庸置疑,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了。
原本因王爷身体不好人尽皆知,周蘋心中原本预计着赵雍是个病歪歪瘦弱的一把骨头不成形的那种,没想到看着如好人没什么两样,且又比寻常之人俊秀,刹那间不禁脸红了起来。
赵雍笑看着她道:“本王身子颇虚,之前太医有言,说是暂时不能行房。只怕今晚上要苦着你了。”
周蘋意外之余,越发红了脸,垂头柔声答道:“王爷的身体要紧,何况只要王爷平安康健,妾又有什么苦的?”
赵雍仔细端详着她,却见虽然不是七宝那样美的令人失神,却也是个极佳的美人儿,且胜在气质温柔,言语谦和可人。
赵雍道:“你真的不介意?”
周蘋抬眸看向赵雍,眼中盈盈脉脉,半是含情,半是含羞,她摇了摇头:“妾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然而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对妾来说,能伺候王爷身边已经是极大荣幸,并不敢贪图别的。”
赵雍垂眸看了周蘋半晌,终于缓缓垂头,将人拥着缓缓压倒。
王妃孔春吉,是在前两日入门的。
这一夜王妃独守空房,只听贴身侍婢容儿来悄悄地说道:“王爷在侧妃房中歇息了。”
孔春吉皱皱眉,过了半天才说道:“倒的确是个有些手段的,不愧是威国公府里的人。”
原来在王妃进门之后的洞房当夜,静王竟没有跟孔春吉圆房。
孔春吉出身名门,自然不会说什么,只以为今儿静王也不会留在侧妃房中,没想到居然偏偏想错了。这样一对比,自然让人心气不顺。
容儿便道:“这威国公府的女人,真是不同一般,户部的张侍郎大人是何等清高的正人君子,硬是给他们府里那七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孔春吉脸上流露薄愠之色,轻轻一拍桌子。
容儿忙躬身道:“是奴婢多嘴,娘娘息怒。”
孔春吉瞥了她一眼,才说道:“何必在意,凭她怎么能耐,不过是个侧妃而已……以后日子长着呢。”
又隔了会儿,孔春吉又问:“棠花院的那个女人可查明白了?”
容儿忙说道:“奴婢叫人去打听,问起王府底下那些人她的身份,那些人竟都说不知道,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而不敢说,奴婢猜测,是不是真的跟之前的那些流言有关?”
孔春吉脸上流露嫌恶的表情:“如果真的是那个妓女,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自然不能放在我的眼皮底下,只是现在咱们毕竟才进王府,不能急于一时。只等站稳了脚跟儿摸清楚了情形,再慢慢地料理罢了。”
——
端午将至,七宝是最喜这些节日的,早早地弄端午索,摆弄艾叶,又亲手做辟邪的香囊,五毒饼之类,忙的不亦乐呼。
而端午这日,三姑娘周蘋也回府探视,姊妹们重又聚在一起,七宝越发喜欢。
只是众人都觉着三姑娘果然跟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有些不同了,言谈举止越发的落落大方,高贵娴雅。
七宝暗暗留心,想仔细打量看看周蘋在静王府过的好不好,但周蘋是素有城府的,自不会轻易给人看出她的喜怒。
还是周绮了解七宝的心意,便说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三姐姐的心性,放在哪里都会风调雨顺的,不信你自己问她就是了。”
七宝说:“我若问她,她怕我担心,也自然不会说什么不好的话。”
周绮笑道:“那是在王府,能有什么不好?可见你多心。”
七宝叹了口气:“就算将来四姐姐去了康王府,我也是一样担着心事的。”
周绮捏了她一把,红着脸轻声说道:“到时候你也要嫁去张家了,还是多替你自个儿担担心事的好。”
这才堵住了七宝的嘴。
是日,七宝抽空果然私下里询问周蘋在王府的情形,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