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道:“照我看,不如找人暗中通个风给张大人,许是他不知道这件事呢?只要叫人告诉了他,且看他如何料理就是了。”
苗盛听到这里,轻轻拉拉七宝的衣袖说:“表姐,我爹这次来府里,就是想求姨妈帮忙,最好悄悄地平安无事的把哥哥从监牢里放出来就好,不想再得罪人。如果真的要通风给这位张大人的话,也最好别是咱们家的人,万一这张大人是坏的,知道是咱们家的人出头,他恼羞成怒再叫人为难咱们,岂不是更加不好了?”
七宝原本正想着让周承沐去告诉张制锦,闻言不禁对苗盛刮目相看:“阿盛,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很多啊。”
苗盛本极认真,听了这句,脸顿时又红了,忙又低下头去。
当夜,果然苗舅舅跟苗盛留在了威国公府,七宝则打听着老太太醒来,早领着苗盛去见了老太太,正如她所说,老太太也很喜欢苗盛,便吩咐苗夫人,让这孩子在府里多留几日。
所以次日早上,苗舅舅先行启程回家里去照应一切,苗盛却暂时留了下来。
正好这日,永宁侯裴宣来到府上做客,这正中七宝下怀,便叫人偷偷地把永宁侯叫来,把张家的人中饱私囊,还打压无辜百姓的事告诉了永宁侯。
裴宣惊讶问道:“这可是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
七宝说道:“我当然有我的法子,三姐夫,这种为民除害的好事,你敢不敢干啊?”
“小七宝亲自开口,我不敢也得敢,”裴宣笑道:“你要让我怎么干?”
七宝便按照昨日跟同春苗盛的商议告诉了裴宣,又说道:“上次三姐夫陪着我去见那个人,他还盛气凌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这回三姐夫自管去质问他,看看他怎么回答,还得不得意了?”
裴宣道:“这么说,这个头我一定得出了?”
七宝连连点头。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裴宣笑着端详七宝,道:“上次你还替他说话,怎么这会儿却又要跟他对着干?语气也都变了,可有什么原因吗?”
七宝心虚不敢多说,只嘀咕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走了。你快些去说啊,别耽搁了。”
七宝知道永宁侯是最可靠的人,此事交给他,不管张制锦有没有参与其中,应该都会还苗家跟被淹地百姓们一个公道了。
眼见中秋将到,苗盛势必要回家去了,七宝倒是有些舍不得。
只不过在苗盛离开之前,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他的帮忙。
这日,邹鲁街的街头,一辆马车靠边停下。
下车的时候,苗盛有些胆怯地问七宝:“表姐,为什么非要偷偷摸摸地跑出来?给府里知道,一定饶不了咱们。”
七宝笑道:“我也是好心想带你出来见识见识,你瞧,哥哥们都忙的很,也只有姐姐我对你最好了,你可要替我保密,别把我卖了啊。”
苗盛半信半疑,犹豫着答应了声。
邹鲁街跟别的闹市长街不同,这街上古玩字画店最多,所以人也并不似闹市般汹涌。
七宝来不及看热闹,怕跟苗盛走散了,便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且走且向旁边的路人打听“新荷楼”怎么走。
有几个路人脸上透出惊讶的表情,也有的打量着他们两人,说:“这样年纪小小的公子,居然也去那种地方。”一脸嫌弃,也不指路就走了。
苗盛忍不住问:“表姐,他们为什么不告诉咱们?那是什么地方?”
七宝含糊道:“去了就知道了。”
如此费了一番周折,才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新荷楼。
从外头看,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小院,里头二层小楼罢了,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院门紧闭,从外头看着,就如同寻常住家,没什么不同。
七宝打量了会儿,心里略有点紧张,踟蹰片刻,终于上前一拍门环。
不多会儿,院门打开,有个挽着双丫髻的八九岁小童探头出来,一看七宝跟苗盛,略有些发愣:“你们是?”
七宝忙学着周承沐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躬身行了个礼:“我们是来拜会玉姑娘的。”
“你们?”小童吃惊地睁大眼睛,把他们二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七宝忙拉拉苗盛。
苗盛早在路人的异样眼神跟鄙夷口吻中就觉着不妥,只是他年纪毕竟小,又是生在郊外县城的孩子,还不知道究竟。
如今听说拜见玉姑娘,心中更加疑窦丛生,只得跟着说道:“这位玉姑娘可在家吗?劳烦通报。”
小童眨巴着眼,过了半天才说道:“我们姑娘虽然在家,但是……要见我们姑娘,要先递帖子相约的。你们可约过了吗?”
七宝吃了一惊,她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个规矩:“没、没有。”
小童瞧她满面紧张,噗嗤一笑:“那可就不成了,两位小哥儿,还是快回家去玩儿吧。”这口吻里透出了几分调侃。
七宝不禁有点脸红,苗盛见她窘迫,却是不服起来,便皱眉道:“为什么见玉姑娘还要先约什么?我们出来一趟并不容易,如果在家里,还请行个方便。”
小童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吟吟道:“那好吧,要是没有提前下帖子,若是有人推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