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当威廉·斯特林对她的新鲜感和好奇心淡去之后,当他发现,她从来没有打算,恰似藤缠树那样依附另一半的时候,一向充满掌控欲的斯特林伯爵,就会偃旗息鼓。今晚这场谈话也会被两人默契的忘掉,让他们重新退回到朋友这个适宜的位置。
斯特林伯爵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特别是苏瑾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失恋,估计现在是没有心情思考这些事情。
看到苏瑾沉默,伯爵想,时间会证明一切。
等到她发现,身边的所有男人里,只有自己懂得欣赏她的才智,纵容她的成长,并且有能力有手段为她摆平前行道路上的各种障碍,苏瑾就会从她那层厚厚的壳中,探出脑袋来,接受他的情意,从朋友发展成伴侣。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群声,男爵夫人训斥贝拉的声音似乎也在其中。
苏瑾和斯特林伯爵默契地终止了这场谈话,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坚持和自信。
“嗯,看来我母亲不太相信门坏了这个事实,要领着大家过来验看。威廉,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我们绕小路,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后面可以绕行。”
苏瑾点了点头,跟着斯特林伯爵走进夜色之中,身后,是空无一人的温泉池,等待男爵夫人的检查。
“母亲现在有些魔怔了。”
“当初她和詹姆斯·埃里克能够走到一起,也是因为埃里克能够带给她高回报率的投资项目。她想要更多的金马克,又不愿意稳扎稳打的经营自己的产业,自然就会走进埃里克的陷阱。如果当初,男爵夫人没有那么贪婪,也就没有今天的举步维艰,负债累累。”
“如果再还不上钱的话,母亲名下的住宅和商铺都得抵押售卖了,到时候,她就真的再也无法反抗父亲了。”苏瑾淡淡的聊起男爵夫人的未来。
斯特林伯爵看了一眼苏瑾,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笑出了声。
苏瑾疑惑的转头,伯爵更是笑得开怀。
“怎么了,威廉?这个话题很好笑吗?”
“不,不,梅格,我只是,哈哈,只是想到,你永远都不必担心重蹈男爵夫人的下场,你永远都不会被你的丈夫逼得走投无路的!”
“你这么高看我,威廉?但是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因为梅格你可以踢碎花盆,挥大棒揍歹徒呀,哈哈,即便你没了钱,找机会揍你将来的丈夫一顿,就什么麻烦都解决了。他如果不替你还债,你就干脆成为某某的未亡人得啦!”
斯特林的笑声断断续续,他边说边笑,苏瑾气得咬牙切齿,她再次捏紧了手中的木棒,语带威胁的冲着威廉·斯特林质问:
“这就是尊贵的伯爵开怀大笑的原因?能娱乐到阁下,我是不是要倍感荣幸呀!威廉,停下,哎呀,斯特林,请别笑了!难道你忘了,刚刚是谁和我表白了吗?你想亲身尝试尝试吗,嗯?”
苏瑾的话音刚落,斯特林伯爵就止住了笑声,他眼中藏着得意,凝视着身边气急败坏的小姑娘,认真的许诺道:
“你瞧,我连婚后会挨揍都设想到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成为你我之间的障碍呢?如果你能接受我的情意,让我亲身尝试什么都可以。当然,我和林恩男爵不同,我不会背弃有关婚姻的神圣誓言,我也不会为了利益算计家人。”
“哎,你这个人,真是……”苏瑾被伯爵眼中的认真吓了一跳,只能笑叹着摇了摇头。
见缝插针地表白了一番心意,斯特林伯爵懂得见好就收,他接着之前的话题和苏瑾继续聊天。
两人谈了林恩男爵夫妇这些年的纠葛,谈了林恩男爵的老谋深算,谈了亨利大公的岌岌可危,到最后,斯特林伯爵摆出一副特别不经意的样子,简单地提起,在某次两人偶遇的赛马会上,他已经和伊芙琳正式分手了。
一段路总会走到尽头,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苏瑾抿了抿嘴角,不太自在的和斯特林伯爵告了别,转身离开。
别墅内的客厅里空无一人,男爵夫人一行人和莫兰母女都还没有回来,苏瑾径直回到房间休息。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不想再和男爵夫人你来我往的演戏了,她需要一个人整理一下思绪。
斯特林伯爵回到住处,就看到伊恩·卡文迪许和他派给苏瑾的两个手下等在客厅里。
“处理的怎么样了?”
伯爵松了松衣领,连日赶路的疲劳此时突然涌现出来,让这个一向精力旺盛的男人,也露出了几许倦怠。
“阁下,乔治·费滋后脑勺被打破,后脖颈红肿,这些是他昏迷的主要原因。两处脚踝的骨头都已经碎裂,基本上没有痊愈的希望了。拿回来的那些红茶和点心里,都有迷药。”
“那个杂碎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一次,应该是疼醒的。他交代了不少事情,我们都记录下来了,请您过目。”
斯特林伯爵接过乔治·费滋的供词,直接翻到今晚的行动计划上。那上面记录的内容果然如同苏瑾猜测的那样:
男爵夫人负责把人引开,只留给苏瑾两个陌生的女仆,其中一个是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