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她哭着不想去,被她爸爸打了两巴掌。
她爸爸那时候刚从工地回来,累的很暴躁,又喝了点酒,气的将她扇的站不起来骂道:“你老子我每天累死累活养活你们,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上学,倒是把你养娇了!跟个公主似得,干点轻松的活贴补家用你就成天哭丧不想干!别说有没有摸你,就是真摸你两下能少块肉吗?一个月就晚上上几个钟头的班,给你开三千五,你还能找到第二个这种清闲活吗?你丢了这份工作试试!没工作你就别上学了!老子供不起!”
之后李莉再也没有回来说过一句,而小超市的老板,那位和她父亲是同乡好朋友的王叔,像是知道了她爸爸根本不在意这事儿,更加变本加厉,从一开始只是摸她的屁股她的胸,到后面直接将她堵在后面的仓库间里,差点……强暴了她。
是李莉运气好遇到有客人进来,她哭着喊了让客人帮她报警。
是报了警,但她爸爸比警察来的还快,是王叔打电话叫她爸过来,说她脾气大,他不小心搬货碰到了她的屁股,她就要死要活的报警了,他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敢再留她。
然后她爸爸就在大街上当着满大街的人打了她一顿,警察来了他替王叔遮掩说是小孩子闹着玩。
警察只是劝说他两句教育孩子不能这么大,让他带回去好好教育,就走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而李莉在回家被打的下不了床休息了一天之后重新又去了小超市兼职。
为什么?为了不被打的那么惨,为了还有学可以上。
王叔也是被她那次报警吓怂了些,老实了几天,却总是找李莉麻烦,阴阳怪气的骂她,但没老实几天又开始动手动脚。
李莉却再也没有回家说过什么,她在进家门之前总会在门口站一会儿,然后开门进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有时候也确实是因为太累了,累的她……没有时间难过,她放学就要先回家给家里人做好饭,喂完才不到一岁的妹妹吃完饭,就得抓紧时间去超市上班,十二点下班回来要洗衣服做家务,收拾碗筷,然后才有时间去做她的功课。
但洗衣服却成了她最放松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家里人都睡了,洗衣机在阳台上,开着一盏小灯,她可以蹲在洗衣机旁边看书写功课。
周六周天她还需要给两个孩子补课,去超市兼职,帮她在餐厅洗碗的妈妈去顶几个钟头的班。
她有太多太多事情要做了,而且每一件事都不能出差错,只要出一点点错,她一定会挨打。
她的父亲一个人在两个工地打工,回来一定累的骂天骂地,喝点酒肯定会打她出气,觉得她是这个家里花销最大的,仿佛他这么辛苦工作都是她害得,可李莉拿着学校的全额奖学金,又打着工,几乎不用家里贴钱,但没用,她爸爸总会说:“老子累死累活为了谁?老子就该把你也送回老家嫁人去!嫁人老子还能收彩礼钱捞回点在你身上花的钱!”
而她每次挨打的时候,她母亲就在厨房做饭,或者在旁边喂她妹妹,总会疲惫不堪的说:“小点声,隔壁都睡了,明天又该向房东抱怨赶咱们走了。”
李莉被打多了也就不哭了,因为越哭越挨打,不哭的话她父亲只是拿皮带抽她两下就好了,她每次被打完就会收拾一下躲在阳台洗衣服做功课,她拼了命的读书学习,这是她唯一的指望。
从她回老家去看过她姐姐那一刻她就知道。
这发卡是她姐姐送给她的,她姐姐比她大两岁半,离开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时候暑假,她爸突然说送姐姐回老家去过暑假,结果姐姐再也没有回来过。
过年的时候她回老家看姐姐,发现姐姐已经嫁人了,那时候她姐姐也才满十八,已经怀了孕,臃肿的不成样,坐在那里洗衣服,她差点没认出来。
明明……暑假之前她们还一起牵手上学。
她姐姐看到了她,高兴的对她招了招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住的跟她说,老家挺好的,她本来也读书不好,女人迟早是要结婚成家的,她老公对她可好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怕极了,怕以后的日子变成像姐姐一样。
她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为自己找活路的,因为她知道她指靠不上她的父母,她所有的灾难,是她父母带来的。
她要离开,要走的远远的,才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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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完全,他觉得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原原本本复述李莉的痛苦,他永远无法表达清楚那些痛苦。
李莉被猥亵后躲在超市后的胡同里一个人低低哭的时候。
她哭完还要擦干净脸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回到超市里继续面对那个禽兽时。
她在告诉父亲这些事情,被醉醺醺的父亲打骂的时候,她哭着问他,“你、你、你生我下来就是为了让我受苦的吗?那为什么要生我?”
她在上化学实验课的时候听老师将哪个化学原料非常危险,会致死的时候盯着那些化学原料发呆的时候……
还有她被老师问起,她的爱好是什么。
她怯懦却笃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