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笙箫挑眉,笑嘻嘻地露出尖锐的犬牙,“丹,当初是你跪着求我出兵的。我既然来了自然得杀个痛快再走。再说了,殷旬不也是这样吗?”
“我……”小山似的大汉纠结地皱眉,不善言辞的他还未争辩就被弥笙箫堵了回去。
“你急什么。如果真的有人敢闹事的话……”长着黑褐色羊角的男子舔了舔下唇,“那就全部交给我好了。”
“这……”丹无措地看着他走远。
几日之前,他接到情报,说主君独身一个人跑去了天魔交界处攻打天界防线。结果被困在了御魔大阵中,被天界人凌。辱。
丹当即联合各个领主想要把自己的主君救出来。他虽然不知道殷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殷旬从前救过他,又是他的主君,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弥笙箫十分痛快的带人来了。
江愁枫那里丹实在劝说不能,明明几个月之前还进攻天界的人一点都不为所动。丹只好放弃,又跑去西南,正好遇上了之前逃匿的月戚之子月铃。
想着月铃也有几分本事,丹便自作主张让他接管了西南领主一职并带人跟着过来。
一心救主的大汉没想到再次见到自己的主君后,会变成这副模样。疯疯癫癫满身都是新好的伤疤,就连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像是红了眼的公牛,不顾一切地用头撞击困住自己的天界防御结界,哪怕鲜血淋漓,头破血流也不停下来。
说什么被天界人凌。辱,旁边看守魔君的几个天界侍卫战战兢兢的差点吓晕过去。
这和从前那个傲慢骄傲的魔君大庭相径。
丹虽然粗枝大叶,却也知道这绝不正常。可殷旬被救出来之后不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倒继续朝天界内部打去。
丹无法,只好带着数万士兵跟在殷旬后面。这才酿成了江愁枫之后第二次的大战。
“嘻嘻。”甜美娇俏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丹转头,只见手里拿着一朵粉色牡丹的月铃正和自己一起望着弥笙箫的背影。
“打战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呀。”少女般的脸上一对大眼睛眨了眨,“殷旬那家伙,倒是比从前要像个魔族了点。”
“可我总觉得,还是从前的主君好……”丹声音闷闷的。
“嘻嘻,那是当然的呀。”月铃掩着唇笑了,纤纤细指上染了红色的豆蔻,在没有尖锐的利爪弹出的时候,这双手比任何一个小姑娘都来得可爱。
“傻大个,难道你没读过魔界史书么?”
丹摇头,粗声粗气地回答,“没有。”
“那我告诉你,当年初代同天界打的最后一仗,就是现在这个模样。”月铃下巴微抬,“一模一样哦。呀,不对,殷旬的症状似乎比初代更严重点。初代起码偶尔还会清醒,可殷旬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呢。”
“这样下去会不会对身体有损伤?”丹皱眉问道。他只关心这个。
“谁知道呢。”月铃点了点唇,“毕竟初代在对身体有损伤之前就被鸣阡鹤杀掉了。”
“嘻嘻,殷旬迟早也会被烟铧神君杀掉的吧。”他转了一圈,繁复华丽的裙摆飘了起来,明明是暗沉的颜色,却被月铃穿出了少女的明媚和活泼。“毕竟烟铧神君的资质丝毫不比鸣阡鹤差呢。”
见他这么长他人威风,丹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主君的资质比初代要好得多!”
他不愿再和月铃说话,“鸣烟铧才是会迟早被主君杀死。”
“切,”月铃望着走远的大个子不屑地轻哼,“走着瞧。”
魔军这面私底下暗流涌动,天军的营地里此时也引来了一股东流。
“你怎么来了。”鸣烟铧看着面前一身火红的小龙女,又瞥了眼旁边的秦易文,“你叫来的?”
“才不是!”凌悦玥扬起下巴,“本公主是奉帝君之命来的。”
秦易文替她给鸣烟铧解释,“魔界此次发动了全界的兵力,四大领地纷纷出兵,各个领主也亲自上场,就连魔君殷旬自己都是冲在最前面。”
“我知道艰难。”鸣烟铧颔首,“可你也不能把她拉过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凌悦玥瞪眼,“于公,本公主是东海的继承人,天界有难,我们东海自然也要出力。于私…于私我讨厌那个殷旬,我就要来!”
“她不听军令的时候,我能把她扔回海里吗?”鸣烟铧认真问。
“恐怕不能。”秦易文咳嗽一声,“这次凌悦玥带来了三万兵勇在后面的逸城,后天就能抵达。到时候你亲自看看,哪里要调整的就好好整顿一下。”
“三万?”鸣烟铧眨眼,“我从哪里突然变出那地方腾给他们?”
秦易文抬手,“这个你不用急,我明天就领三万铁骑离开。”
“去哪?”
秦易文从袖中抽出一卷密旨递给她,“我方才说了,此次魔界倾巢而出,所图自然也是非同小可。前几日帝都接到密报,有五万魔军从北绕去了帝都。帝君密旨,命我立刻调兵前去护驾。”
他指了指鸣烟铧手中的密旨,“我走之后,剩下将士全权由你管制,包括东海调来的三万兵勇。再过两天,西海、南海、北海龙王皆会再派一万勇士前来,也都听你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