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谢家时,凤阳大长公主忍不住讽刺一句,“皇后也就会玩这样的小聪明。这是要给太子立贤名呢,可出了那样的事情,太子这贤名只怕再立不起来的。”
谢元姝道:“皇后娘娘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舍得真的责罚他。”
凤阳大长公主感慨一句,“这慈母多败儿啊。朝臣们这次也未站到皇后这边。皇后怕是想不到有今日吧。”
“这亏得是皇上没有受伤,若真的受伤了,这东宫的位子只怕不保啊。”
不用想,郑皇后现在肯定是使劲浑身解数的招揽安抚往日那些朝臣。
可谁第一个替太子出头,当了这个出头鸟,那可是把全家人的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了。
凤阳大长公主琢磨不出,到底谁会有这样的胆子。
恐最后也只能借着皇太后的寿辰,给太子这个台阶下了。
只是太子养尊处优多年,未必就能受的住寺庙的孤寂。
谢元姝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这时,管事儿李德急急走了进来。
因为谢云菀身世的事情,大哥直接把这事儿全权交给了李德彻查。
这几日,也一直未有消息传来。
谢元姝如何不知,李德追随大哥多年,最是稳重的性子,不会轻易就惹了母亲提了心的。
而今天,他既然来了,可见是真的查出些东西来了。
“回禀殿下,郡主。属下去已经查清楚了,当年大太太在那寺庙歇脚时,院里确实有其他女眷,而这宁氏,正是河北知府的二太太,和这和尚莫安早就有染,那日也生了一个女儿,恐女儿因为这桩丑事被婆家夺了性命,才和莫安偷偷把孩子换掉了。”
“只是这宁氏,早被沉塘了,属下也只是查到当年侍奉她身边的嬷嬷。从而得知,宁氏原打了主意直接把大姑娘扔在荒郊野岭的,这嬷嬷到底没忍心,恰巧遇到江南来的富商,这富商妻子多年未有孕,便拿了五百两银子把孩子给买下了。”
不等凤阳大长公主开口,李德又道:“殿下绝对不会相信事件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富商不是别人,正是江宁织造薛家。”
凤阳大长公主果然愣在了那里,难掩激动道:“你确定孩子到了薛家?”
李德沉声道:“属下已经打探过了,薛家三太太和三老爷一直未有自己的孩子,如今承欢膝下的闺女,确实是抱养的。只这些年也无人知道,这孩子是抱养的谁家的。”
“殿下若还心有疑惑,不如直接请了东承侯府大太太入府,薛家是她的娘家,她不会不知道此事的。”
事情竟然如此巧合?
大姑娘竟然恰巧被薛家三太太买走了?
若真如此,这孩子倒也受不了多少委屈。江宁织造薛家,缺什么也不会缺银子,尤其她是知道的,那薛家老太太最疼小儿子,既然那三太太这么多年无所出都没能因为无子而休了她,那么,这孩子定然在薛家,被三太太捧在手心,不会受任何委屈的。
想到这些,凤阳大长公主急急差人去东承侯府叫了薛氏前来。
而另一边,纪氏也闻到了消息,急急赶了过来。
看纪氏难掩激动的样子,谢元姝起身扶了她坐下,“大嫂,老天爷开眼,这总算是了了您的一桩心事了。这孩子在薛家,又是三房名下,不会受了委屈的。”
纪氏眼眶红红,看着谢元姝道:“若真如此,那我真的死了也瞑目了。”
凤阳大长公主知道纪氏是难掩喜悦,也没怪她的不懂忌讳,笑着道:“从江南到京城,这少说也一个多月的时间。许能恰巧赶上太后的寿辰呢。”
见凤阳大长公主这么说,纪氏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母亲,这孩子自幼养在薛家,和我又岂是生分的事情。我确实是盼着她回到谢家,可只怕她到底要牵挂着薛家的。”
凤阳大长公主也有些为难。
看两人纠结的样子,谢元姝道:“大嫂,母亲,左右这是一桩喜事。就当大姑娘往京城玩一趟呢,即便她不想留下来,只要大嫂知道她在江南无忧无虑,受不了委屈,又何须把孩子强弄到自己跟前呢。”
理虽是这个理,可纪氏想到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儿,如何能没有补偿的心思。
真的恨不得日后日日都呆在自己身边。
可她也不算失了理智,否则也不会有方才那番顾忌之言。
很快,魏家大太太就过来了。
凤阳大长公主召了她来,薛氏一路上都不安的很。这莫不是儿子和二姑娘的婚事有什么不妥?
因着这个,她进门的时候,脸色都不由有些苍白。
她实在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芫丫头的事情。
怎么会如此之巧呢?
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芫丫头确实是三太太收养的,当年她和我三弟因为生意的事情,入京来。我还曾拖了宫里的御医,给她把脉呢。想着许吃了御医的药膳,能有了身孕。没想到,后来娘家来信说,确实是有了孩子了。起初,我也没多想,这里面竟然有这么一桩事呢。也是后来慢慢才知道,这孩子是他们离京的时候恰巧遇上的。”
薛氏这么说着,纪氏再没任何的疑心,急急问孩子这些年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