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或趴或坐了几副人骨,有衣衫破烂的似是矿工,也有穿着制式衣服的……鬼子。
邵承军视线多是落在鬼子身上。
不过一会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关了手电拎起包,走向望眼欲穿的侯子。
“军子,你还没说多少黄金呢!”
正从包里掏药品绷带的邵承军,边拿边说:“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想拿?”
“嘿嘿……”侯子嘿笑了两声,便牵扯痛处的白了脸。
但见邵承军问了这话后没动作的看着他,一双深沉的近似墨般的瞳仁里透着审视,侯子苦着脸。
“我哪敢阿,就好奇问问。”
“不敢就好!”邵承军说了这句便让他脱了衣服,借手电的光给他伤势做简单的处理。
一会,邵承军解释,“如果这里的东西可以拿,当然美,但你想我们在这,铁戈他们现在回去叫人,怎么可能不曝光?”
“就是不曝光,如何拿走也是个问题……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可是个烫手玩意,闹不好是要落得引火烧身跟人财两空的境地,便是没被发现又如何,你心里踏实?能睡的安稳吗?我想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实诚道出并上缴国家,这样不仅能在上头那儿得了个好印象,让我们以后升级快,也有可能就这事件提高军级,尽快摆脱兵级身份……”
“这样的好处绝对是一辈子的事,并且让你的孩子孙子们都能抬头见人,以你为骄傲,而你也因这举动而更光明正大,问心无愧的活着。”
说到底,是人都会有贪念,哪怕侯子这辈子从未监守自盗到过,也未曾有过这种想法,可那是没遇到才如此。
人便是这样,没遇到的或是没摆在眼前的,都能够说不跟拒绝,并且义正词严的批判他人。
可当东西摆到眼前时,如何不感到心动?
那真是赤|裸裸的诱惑。
也应了一句,不背叛是因为诱惑不够大。
眼前的诱|惑确实大,可认真想就知道不切实际了,并且后患无穷,反而没有上缴国家后得到的长期好处好……
邵承军还是想得比较深远的,所以这一番话不仅是说给侯子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侯子在他这一通话后眼神诧异的如看大熊猫。
不是为话里内容,而是──他从不知道一向寡言淡然的邵承军可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但也于这时是听明白邵承军的意思,甚至认同邵承军的说法。
“我知道了,咱们就上缴,省得被祸害了。”
侯子听了进去,邵承军也算是松了口气。
给他上完药后也让他帮自己臂上不断渗血的绷带换下,随后说:“我去探路一下。”
“不休息会?”做为一个肋骨断了还差点被蛇给吞了的人,侯子这会是身心俱疲,躺下后就不想动了。
当然,他也动不了。
邵承军看着侯子苍白的脸,回了句,“我一会就回来。”便起身在这洞里逛了起来。
他手电第一时间往他下来的那个坑洞照。
绳索荡在中间,可绳尾却是卡在半路,而这高度与松软的泥土……便是他有攀壁的器具也没用。
好,等人救。
这个洞只有他们待的那地方大了些,再过去便越缩越小,成了那只蛇的粗细宽度。
邵承军只好往回走,顺带捡了些枯枝干草枯叶的,随候用这些生了火,将他带来的虎肉放上去烤。
“顾着肉,我去割个蛇胆,上次顾老就说想要个蛇胆泡酒……对了,你要蛇肉不?”
想起刚才差点被吃了,侯子恨恨应,“好!我恨不得将它全部肉都给吃了!”
侯子还真不知,说了这句话的他,最后一连吃了数天蛇肉,吃到他腻的想吐,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蛇了。
在邵承军顺着那早已破开的蛇腹取出了蛇胆,并以蛇皮暂时充当袋子的装入后,便将失了皮的那块肉放在火上烤。
蛇袋被他收入背包,做完这动作时,这时才发现一直开口说话的侯子,那声音飘忽又模糊,模糊的似从遥远的彼端传来。
“侯子,好好照顾我。”
邵承军只来得及说这句话,整个意识就像罩上了块黑布,遽然失了对外的感应,人也陷入昏迷中。
侯子乍听这话时不懂,正想说‘我还得靠你照顾呢’,结果就看到邵承军软倒在地的情况,登时吓的他手中翻烤的蛇肉掉入了火堆里,差点灭了这把烧的不旺烈的小火。
“你怎么了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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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跟铁戈记挂着侯子与邵承军的安危,一心只想赶紧下山的他们,赶了快四天的路上根本没空打理身子跟脸。
于是那拉哩拉渣的胡子与破烂衣服和干涸血渍污泥的,一时让瞧见他俩的村民都吓了一大跳,无不脑补的想是哪来的野人或逃犯。
几个村民一脸警惕。
而带伤赶路了这么多天路的铁戈大炮早已筋疲力尽,这会看到了几个看着他们的老乡,对庄子不熟,只知苏爱国家的他们登时是朝他们喊,“同志!麻烦个事……”
人多力量大,很快的支书跟苏爱国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