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她是你老婆,当然得跟你一起生活。”她反驳说。
原振皱了下眉,感到不把柳兰茜和自己的关系说清楚,完全是作茧自缚。
可方桐的话言犹在耳。
“离婚对孩子,特别是对女孩最大的伤害在于冲击了她对婚姻的信任感。”
“根据心理学和社会行为学研究,那些父母婚姻破碎的女孩,往往在成年后的婚恋关系中,无意识的作出一次次注定会让自己走向不幸福的选择。”
“你要是真疼嫣嫣,就包装一下你作为父亲的形象,别让她少年时期最重要的男人毁了她对男性的认知。”
望着女儿还稚嫩青涩的脸颊,还天真懵懂的眼眸,话在舌尖上滚过一圈,原振又咽了回去。但他坚持不肯签字。
原嫣恼了。她本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气得两脚车轮似的的踹原振:“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住校!”
原振一看她光着脚丫,发怒道:“怎么不穿袜子?去去,穿袜子去!你妈一天不在你身边就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原嫣趿着拖鞋,哼哼唧唧的被赶去卧室找袜子。一边套袜子一边气哼哼的说:“你爱签不签,大不了我不住校了。我妈说了,给我在这边买个公寓,省得我受你气。我跟您说啊!公寓这钱不能让我妈出,得您给我出!凭什么让我妈出这个钱啊!”
原振溜达到卧室门口,盯着女儿把袜子穿好:“你要在外面住,你就照顾好自己,别这么大了穿衣吃饭还让我操心,要不然你就给我回家去。”
又没好气地说::“公寓?用得着你妈买吗?我是干什么的?我缺房子啊?她就是想让我没脸?”
“那您就给我一套房子。”原嫣套上袜子,直接蹦地毯上了,“给我一套离学校近点的。那边那个棕色楼那个小区,是不是您开发的?我看就挺好的,给我来一套。”
原振头疼:“鞋!穿拖鞋!”
原嫣又蹦回去套上鞋。
原振对这个女儿真是没办法:“你少给我玩以退为进,我会玩这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原嫣一看被识破了,“诶嘿嘿嘿”的一乐。
“你不签也行,我传真给我妈,让我妈给我签。我妈反正一向鼓励我独立,我可是十四岁就自己跑遍全欧洲的人。”
原振最终还是签了。
他这辈子就对两个女人毫无办法。一个是他前妻,这个太硬,咬不动掰不折,像茅坑里的石头。一个就是他宝贝闺女,这个太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除了自己的婚姻之外,其他的事,事事都可以顺着她。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要是不签,方桐真干得出来买一套房子打他脸的事。
原嫣住酒店里倒没什么。酒店本就安保严密,VIP套房一般人根本就上不来。他更是早早就跟这边的贺总打了招呼,酒店里有人帮他看着原嫣,他才能放心的让她住在外面。
可要是方桐直接买套房子给原嫣,原嫣这丫头住在外面,还不得翻了天去?原振有的是房子,他不放心的是原嫣。
两害相权取其轻。住在学校里,总归是比她自己一个丫头片子自己住要放心得多了。
到时候再跟立安的校董打个招呼,宿舍老师那边让助理去打点一番,都帮他盯着点就是了。
原振被自个这闺女闹得,一直到回到家里,还觉得脑壳疼!
都是方桐惯得她!
原振回到家里,柳兰茜就察觉出他心情不太好。她伺候他就更加小心了。
结果原振问:“诗诗呢?”
柳兰茜微讶,笑问:“在楼上做作业呢。你问她做什么?”
原振一向对她的女儿视作路人,于他,不过是家里多出来的一副碗筷而已,他也不至于叫人家母女分离,养便养着了。
原振就说:“你叫她下来,我问问她学校里的事。”
柳兰茜就把柳韵诗喊了下来。柳韵诗站在原振身前,微感无措。
原振在原嫣面前是宠她溺她的亲爹,在柳兰茜面前是金主是男人,只有柳韵诗在他面前找不到自己的定位,还从心底深处害怕他。
当初搬进这个房子里的时候,她无限欢喜,也曾故作天真地问:“以后我可以叫您爸爸吗?”
原振只给了她淡淡的、疏离的一瞥,说:“还是叫叔叔顺耳。”
她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很害怕原振。他对她来说,既不是父亲也不是男人,只是一个无视她存在的冷漠的男性长辈。
原振问了她两句学校里的情况。他也只知道一班二班是尖子班,对其他的,他也不关心,听说她在五班,随口称赞了句:“不错。”
柳韵诗颇有点受宠若惊。
但原振问了问学校宿舍的事,她却一点也不清楚。原振又问了问原嫣的情况,柳韵诗更是讷讷的说不上来。
原振没说什么,但眉间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
“诗诗也是才换了新环境嘛,也在适应呢,她原来学校不好,底子差一些,这些天她都在用功呢。”柳兰茜娇嗔,“以后,以后我让她多注意些嫣嫣就是了。”
柳韵诗听了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多注意原嫣。原嫣根本不爱搭理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