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就想到了他们初初认识的时候,声音越发的软糯,那垂首的样子也多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想到了他们初初认识的时候,他也想到了。
他低头看著她细长凝白的脖颈和侧脸,因为离得近,连绒毛都清晰可见,原先莫名其妙的怒气和焦躁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心也慢慢软了下来,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脖子,道:「过几日就陪你去,好不好?」
啊?
兰妱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刚刚,刚刚他不是还很生气吗?怎麽突然就这麽温柔的说要陪她去打猎,兰妱诧异之下忍不住又抬头看他,就对上了他看著自己的目光,目光很沉有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但却没有了先前的怒气,她鬆了口气之馀心却是不知为何跳得更快了些,耳朵也有些发烫。
大概是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太烫吧。
兰妱实在不自在得很,下意识就不想对上他那个目光,可此刻总不能落荒而逃,便寻了个最简单以往她也常做的方式,上前就抱了他把脑袋藏到了他怀中,拽紧了他的衣裳,还蹭了蹭脑袋,熟悉的温度和味道,还有可藏脑袋的地方,让她果然放鬆了许多,道:「好,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又道,「哥哥,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好吓人。」
郑愈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她鑽到了他怀中,他的目光也落了下去。
听她像往常一样撒娇求安慰似的说著话,夏天的衣裳单薄,她蹭著自己,身体软得要命,身上一阵阵的幽香传来,让人晕眩,她是放鬆了,他却更紧绷了。他这几日因为怕吓著她而一直克制著的欲-望终于像怪物一样爬升了出来,再也压制不住。尤其是,这一整日,他已经憋著鬱结和怒气一整日,这一刻她在自己怀中才能得到一些满足的缓解。
算了,他克制什麽,都打算过两个月就成亲了,也是早晚的事。难道成亲之后他日夜抱著她,还能像以往一样不成?总要寻找两人新的相处方式。
而且他不想她眼中有任何其他人,哪怕明知道她心裡并没有别人,可是他们以前那样的关係,已经让他觉得不够,就好像心裡空了一块,没有填满似的,没著没落得让人抓心挠肺的难受。他想要她,哪怕不是真正那种意义上的要,他也想要进一步了,在她身上和心裡都打上烙印,确认她是他的女人,眼裡心裡都只有他。
他的手慢慢在她脖颈和肩头滑动,道:「妱妱,你知道那姓杜的喜欢你吗?」
哈?
兰妱抓著郑愈衣襟的手就紧了紧,越发的心虚了些。
她,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放在心上而已。而且她一直觉得,她和那些人并没有真正的相处过,那种喜欢,不过就好像远远看到什麽好看的东西,那种本能的喜欢,就像她看到小雪狐,看到雪山上的突然开了的雪莲花一样,看见了也会心生欢喜,所以,喜欢也就喜欢了,并没有什麽大不了,但只要他们并没有什麽恶意,对自己也没造成什麽干扰,她也就不会产生恶感。
谁让她好看呢。
她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
她在她怀中一直没有出声,郑愈便知道她是知道的,也是,那小子都表现得那麽明显了。
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
他低下头去,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第92章、番外:前世之情-事三
兰妱的头一下炸开。
他说他喜欢她。
她知道他说的喜欢不是平日裡她总缠著他说的那种喜欢,而是, 而是她这几日心裡一直不安著的, 让她紧张又期待著的那种喜欢。
可是他说出来了,她竟是慌张得想要鑽到地缝裡面去, 如果, 如果现在是在她的房间, 她定然会鑽到被子裡,又紧张又开心到想尖叫,可是, 可是现在要怎麽办啊?想到那日他醉酒时对自己做的事,她更是慌张。
她身体有些发抖, 但她是个大方勇敢的姑娘,从来不会逃避的, 而且他好像还在等著自己回答?
所以虽然慌乱极了, 紧张极了,她还是把脑袋从他怀中鑽了出来,努力假装镇定的迎上他的目光, 虽然立即就被灼到, 又慌乱的移开了,但话却是说了出来,她道:「嗯,我知道, 哥哥一直喜欢阿妱啊,我想如果哥哥真有亲妹妹的话, 也不会更好了。」
郑愈眯了眯眼,他看到她极力想要镇定的样子,她就在他怀中,他当然也知道她现在有些发颤,他的手搭上她的面颊,她差点跳起来,然后又要往他的怀裡鑽。
一有事就往他的怀裡鑽,这是什麽时候养成的毛病?
他笑了出来,也没理会她的小动作,她鑽来鑽去还不是都在他的怀中,只是低了头贴上她的耳廓上方,低声近乎耳语道:「现在不是那样的,你可不是我的妹妹,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你知道有何不同吗?」
兰妱:......
这是她今日问大嫂的话!
兰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猜自己的脸现在肯定红得像是朝天椒,自己都觉得火辣辣的,若不是她确信大嫂定不会将她的话传给他听,她简直怀疑他已经知道了她今日跟大嫂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