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茗都已经来沪上生活了,而且她绝口不提顾宝彬,谢余转而笑起来:“这倒没有。她跟家里……早就决裂了。”
能将阿茗送人为妾,而她离开之后也并不曾回顾家去,她与顾家的关系可想而知。
两小弟替他高兴起来:“哪还愁什么呀?谢哥只要多赚钱等着娶嫂子就好了。”
顾茗搬家之后,通知各方朋友新地址,公西渊从容城回来之后先上门来拜访,提了一盒西点,一束玫瑰花。
公西大少爷亭子间也去过,早就对她的住房环境不满,奈何彼时顾茗正在赶稿期,根本没有搬家的打算。
他把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插在顾茗书案上的白瓷花瓶里,四处打量:“这地儿不错啊,不会又是范先生找的吧?黄铎为了逼你写稿,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顾茗在煮红茶:“我最近无债一身轻,这可是我托朋友找的,跟黄主编没关系。”
公西渊没想到她在沪上也交了朋友,顿时十分警惕:“不会是哪个报馆的主编想挖人吧?”
顾茗大笑:“他们倒是想找我,也得先过了黄主编那一关吧?”
公西渊到底留学国外,虽然对她的朋友比较好奇,却没有寻根究底的毛病,倒是邀请她:“我有一帮从小长大的朋友都想认识你。前几次回来你都在赶稿,他们全都不信我们相识,将我嘲笑了一通,今天无论如何你得亮个相。”
两人去霞飞路的西餐厅吃饭,坐公西渊的汽车前往大都会歌舞厅见他的朋友。
公西渊从小在沪上长大,又是中威轮船的公子,来往的发小都是非富则贵,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另一伴前来围观顾茗。
侍应生带着他们到了预订的包厢,没想到里面坐的满满当当,顾茗站在门口差点被这阵仗吓到:“公西,走错了吧?”
他不是说只有几位发小?
放眼望去,包厢里足足有十几人,坐的满满当当。
离门口是近的一名高壮男子欢呼:“阿渊,你总算是来了,我们都等许久了。”见到他身后的顾茗,很是迟疑:“这位是……容城公子?”
容城公子文笔老辣,他们这些人私下没少追问她的年纪容貌,公西渊每次都敷衍过去,他们还暗中猜测大约都不尽如人意,没想到眼前的少女让人眼前一亮,很难将文章与本人对上号。
包厢里一帮年轻的男男女女全都站了起来,争相围观容城公子,将顾茗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好。
还是有人疑惑:“你真是容城公子?”
这个女孩子眉目楚楚,眼波盈盈,容色生光,倒好像上帝用心打磨的珍宝,一身的钟灵毓秀之气。
她坦然注视在场诸人,轻笑:“公西应该也不会找个人来骗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