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江南那边也有我这头的人。”
“那你行事当心,切莫冲动。”梓妤剜他一眼,还记恨刚才他的粗鲁。
许嘉玄在她唇间偷了个香,惹得丫鬟们都忙转身,六喜牵来马,也不好意思的傻笑将缰绳给到主子手上。
“家里的事,一切都要你多费心了。”他翻身上马,交待一句,勒了缰绳就出了府。
梓妤听着远去的马蹄声,扯了扯嘴角,他倒是利落潇洒,慢慢顺着游廊再回屋。
本想再继续去理那株杜鹃,门房却来报说是武安伯老夫人哭丧似地赖到门口了,口口声声儿子在诏狱要被打死了,要见孙子。
梓妤低头看了看自己拿着的剪子,难得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朝绿茵说:“上回买回来的猴呢?”
绿茵一愣:“还在园子里的笼子关着呢。”
“牵来,到门口去。”
武安伯老夫人在御前丢了老脸,但皇帝看在老伯爷的份上,并没责罚,算是何存了她的颜面。她知道小林氏如今自己是动不了了,唯独只能前来要孙儿。
关在牢里的是他亲爹,如若他不出来便是不孝,就是先承了爵也要怕外人的唾沫!
武安伯老夫人觉得自己主意打得极好,终于哭到侯府打开了门,正要得意,却是迎面被丢了什么东西过来,耳边听到吱一声尖叫,发现自己竟是跟猴儿抱成一团。
那猴为了驯服,就没有好好地喂,这时逮着人就暴躁一顿乱舞爪子要出气,把武安伯老夫人直挠得满地打滚,就差喊猴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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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送来消息吗?”
离着河南越来越近的平王世子近日脾气也十分好,看着心腹的眼神如冰渣子一样刺人。
心腹自打那晚见到世子被老鼠尿了一脸,就一直战战栗栗的,但这几日自己也没有被责罚,这才算是有些精神。
听到主子发问,他低着头忙回道:“并没有,想来这几日京城也没有重大的事情。”
平王世子却是暗自掐算着时间,片刻后说:“找人盯住往江南的水陆两路,许嘉玄肯定是要走一趟。”
“世子的意思是……”心腹忐忑地请示。
这还要他明说吗,当然是找机会让那许煞神回不来!正好借此事再嫁祸到四皇子身上,又能除去太子一个帮手!
平王世子见他那张脸就来气,骂了句蠢笨如猪,抓起手边的砚就要砸过去,却不想眼前一黑。
他忘记刚刚写了字,反倒被里面的墨汁浇了一脸。
心腹看着只剩下牙是白的主子:“……”
第84章
近日南方春雨绵绵,有些地方已经下有一月之久, 南边来报雨情的折子都纷纷落在了明德帝御案上。
今日早朝, 说的也是南边雨势。
工部侍郎双手握着笏板, 弯着腰朗声朝龙椅中的帝王禀道:“虽是小雨, 却耐不住时日长久。广东与江浙几处水位渐高, 下边衙门纷纷担忧还未到夏季便要先发一场灾。”
陈首辅听到灾祸一说, 耷拉着的眼皮撩起,淡淡地说:“广东与江浙前两年主要河道才修了堤坝, 这两年一到雨季也都是水位高涨, 何故去年雨势最大的时候都没有这危言耸听。”
工部侍郎没想到首辅会亲自出面顶了回来, 神色当即惶恐万分,明德帝表情亦变得严肃,朝太子那里看了看。
前两年修堤坝, 许多事情都是太子那里定的案,今日来这么一说, 不就是暗指太子当年这事做得不称职。
明德帝心里就略烦躁。
自打他那三儿子软禁在王府,这朝中就没有一日能安安稳稳的,总是暗涌光涌,不是参太子就是参其他的皇子。
有人就是在搅这水!
明德帝不是任人牵着鼻子走的昏聩无能之人, 把他们的想法看得透透,却因为大局, 他也不能明面就露出偏颇。
太子见父皇面色不虞, 但听到工部的今日报此事, 当然知道又有人针对自己, 心中也起了个警惕,出列扬声道:“广东与江浙的百姓历来都被洪灾吓怕了,有担忧也属正常。但儿臣以为首辅所言极是,为何先前雨势最大的时候未听闻像如今一场春雨这般决堤传言四起,是当地衙门未做好应对准备,还是有人故意散播扰乱民心。”
“如若是前者,儿臣以为该派人去查核每条重要河道,特别是受灾最严重几地的途经河流。后者的话,那便是其心可诛!”
太子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矛盾化解,将自己先给摘了出来,一并有解决提议,也不是一味推脱。光明磊落,叫人不得不信服。
何况那句其心可诛意味什么,谁也不敢再接话,就怕这罪名莫名就牵到自己身上了。
陈首辅侧头看了外孙一眼,眼底有欣慰的笑。
太子这两年越发稳重,已经很少让他操心了,等他再成了家,陈老太爷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该回家养老不管朝中这些事。
工部侍郎霎时哑口无言,最终只能呐呐地说了句臣附议。
明德帝就想起前几日离京去江南的许嘉玄。离京久了,那么个大活人不见,众人肯定会猜测,正好有借口了。
就趁此说:“既然如此,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