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在质问间,外面的砍杀声越发大。
谢傅远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推开尹月的手就此离开。
不顾尹月在身后的哭喊声,在谢傅远下车后,所有的侍卫都是围绕着谢傅远而去,再也没有人理会马车里还有什么人。
箭矢就像是天上飘下的绵绵细雨一般密不透风的向马车射去。
马车彻底成了一个刺猬,渐渐远去。
谢傅远拉过马缰绳,骑上马就向着京城而去。
他知道,丞相现在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举动,敢刺杀王爷,那就说明他已经彻底站在了皇帝那边。
许乐然还在府中,丞相不会放过许乐然的。
一边策马,一边吩咐道:“留下活口!”
身后的人应下,替他挡住追兵,谢傅远一路骑马狂奔,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刚过。
许乐然给黑袍人了消息,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她最后等来的不适黑袍人,而是一众的朝廷鹰犬。
柴房的门被踹开,一束阳光照了进来。
门口穿着一身盔甲的校尉吩咐后面的小兵道:“把人带入天牢!”
后面的人二话不说就冲进来,拖起许乐然就向外走去。
许乐然出了王府,就被安排在囚车上。
囚车是用木头框出来的四方形,能从外面清楚的看进里面。
街上围观的人很多,只是没有人对她扔烂菜叶子而已。
许乐然已经饿了两天了,她只觉得太阳明晃晃的,照的她头晕,周围人群的议论声似乎都模糊了。
“这次秋闱的前三甲游街!”
围着她的囚车看的人瞬间就调转脚步,纷纷向马路两旁让了让,让开了道路。
许乐然本是不在意朝廷这些科举的事情,毕竟她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了。
可很快,她就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庞。
她伸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阳光,发干的唇瓣抿了抿,一抬头就见坐在高头大马上面的杨奕森正被百姓围着观看。
她张了张嘴,无力嘶哑的声音叫道:“杨——”
话音未落,已经是被跟着囚车的士兵用手中的长枪砸了过来:“不要乱叫!”
“要是再敢试图起什么心思,就不要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士卒在她身边呵斥着,她看着那个坐在马背上面的少年笔直的后背在扔人们的赞叹声中离开。
许乐然似是嘲讽的嗤笑了一声,果然看见她现在这个处境,是个人都不愿意沾染。
说什么师傅,说什么他是一个慈父,说什么迫不得已让她留在他的仇人,丞相身边。
这一切也不过都是基于她当时的价值罢了,她在外人眼中是王妃,所以才会让这些人如此罢了!
呵呵!现在看来,她无论是逃到哪里,都不会逃出这个圈子,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凡事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
一个人如何对待你,不过是看你能够给他带来多少利益罢了,她逃到哪里都是一样。
即使离开这个阴谋算计的地方,其实哪里又不是这种地方,逃出一个坑又跳进一个坑而已。
这是许乐然不知道她现在还有什么希望再活下去。
牢狱中进去了,可就不是那么好出来的。
马车一路向监牢走去,许乐然被带到一间牢房里。
还好,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住的是一个单间。
她必须要出去,要想办法自救。
要是这次能够平安回到王府,她不会再逃了,她会活得如她最讨厌的那般,像那个尹姑娘一样的讨好王爷。
只有王妃之位才会给她带来体面,才会有活路。
在狱中呆了一天,还顺便喝了一碗狱中的菜汤和发硬的窝窝头,能吃到这些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比在王府三天没有进食要好的多。
手中捧着这碗牢狱之中的菜汤的时候,她吃的狼吞虎咽,甚至觉得这牢中可要比王府要好的错觉。
吃完美美的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了放早膳的时候,她这才醒来。
狱卒提着一个大桶,从里面舀了一勺清汤粥,把篮子里的一个窝窝头扔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就转身离开,给下一个牢房里的犯人去打饭了。
每到这个时候,牢房的声音都是异常的高涨。
许乐然正吃着干硬的窝窝头,就着米汤往下美滋滋的吃着时,就有一个太监过来,道:“陛下招她过去一趟”。
狱卒打开门口,许乐然跟着公公乘坐马车向皇宫而去。
她有些忐忑不安,难不成宁王是把她告发道皇帝哪里?
皇帝这才要让她过去,就是为了给她定罪。
只是,马车走到一半,就被人拦下了。
许乐然只听马车外面有两个男子在说话,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有一个人向马车这边而来,车帘在外面被掀开,外面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像是对押着许乐然去皇宫的狱卒道:“我有话要对宁王妃说,你下去!”
那人犹豫了片刻,终归还是下马车。
就见二皇子爬上了马车,他这次也没有多话,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