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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谢夫人吩咐的鱼汤就被侍卫端近屋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他:“放那吧!”
侍卫依言放在桌子上,很快又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没有一句多余废话,这就是谢傅远喜欢用侍卫的原因。
看这那碗还在冒着白色雾气的汤,谢傅远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真是假惺惺的装样子都不会。
连装样子都是这么敷衍了事。
他从床边站起来,腰腹部的伤口一动就在流血,血渗出了纱布,很快就把白色的纱布浸染成红色,他看都没有看,好似这不是他身上的伤。
一步一步走到桌边,谢傅远冲那碗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鱼汤挥去,汤碗砸在墙上,汤汁流了下来,碗哐啷四分五裂。
盛满滚烫的汤汁在他挥起的时候,有一半都洒在了谢傅远的手上,顿时白皙的手背红成一片,还在冒着白气。
他对鱼过敏,为什么要给他端鱼汤呢!
对于手被烫的红成一片,他也没有丝毫在意。
门外的侍卫听见屋里的响动,一个个是目不斜视,站的笔直,好似都没有听见。
许乐然经常和谢慧一起来谢府,所以门房认识她,给她放了行。
谢傅远的院子在东边,许乐然经过前面的正堂,进了后院,被院里打扫的小厮领到了谢傅远门前,小厮就去忙了。
谢傅远院门开着,她进院子就见正屋门前站着两个护院打扮的男子,像两根木头桩子,一动不动的立着。
她走进后,一个护院就拦住了她,许乐然说:“麻烦你跟谢傅远说一声,就说许乐然来找他。”
许乐然一路过来,也是急匆匆的,现在还有些呼吸不畅。
侍卫停顿片刻,就转身敲响了房门:“公子,许姑娘过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许乐然等了等,还是没有动静。
侍卫正要打算让许乐然离开,房门打开,谢傅远站在门口。
许乐然急步跑了过去,上下打量了谢傅远一遍,见他除了唇色有些发白外,没有什么异样。
谢傅远开了房门后就进了屋,许乐然跟他进去,虽然他表明看不出是哪里受了伤,但走路的时候明显僵硬,还有垂在身侧的手……。
“你的手烫到了吗!”虽是个疑问句,但说的肯定,受伤也应该是剑伤,怎会有烫伤?
“没事!”谢傅远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手背,他在椅子上坐下,看向许乐然,眸光闪了闪:“你来做什么?”
许乐然坐在他的对面,谢傅远底垂着眸子,她看不清神色,可她莫名心疼。她眼睛一撇,就看到地上湿漉漉的,还有些油渍,冒着几缕白汽。
“我看看你的手!”许乐然没有理会谢傅远的反应,直接拉过他的手,整个手背已经都是红肿一片。
她皱了皱眉:“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谢傅远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的手被许乐然小心的捧在手里,好像对待什么珍贵易碎的东西。可这双手并不是易碎的,他的这双手做过最坏的事,也并不好看,现在烫的红肿就更难看了。
谢傅远的手缩了缩,试图把他的手拿开,可是这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眷恋,最终他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他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手指,上面似乎还带着她的温度。
“我伤的不重,你不用担心”,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并且贪恋着她在他身边,
他好像更喜欢她了,可是他这个情况,要是让许乐然和他在一起,不是害了她吗?
“你伤在哪?”许乐然打量了他一遍,只是觉得他的动作僵硬,似乎额头还有些汗。
可是这初夏的天气并不热,这只能说明谢傅远是痛的。
谢傅远沉默,他即后悔为什么要故意受伤引得她担心,又享受她担心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由的唾骂自己。
谢傅远,你可真是卑劣!
“你伤在哪了?”许乐然又问了一遍,她这次很是固执。
谢傅远无法在躲避这个话题,只得含糊道:“在腰部。”
“不严重,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许乐然瞧他神色晦暗不明,又见他疼的面上发白,这怎会是小伤。
“你去床上躺着!”腰上受伤哪里还能动,谢傅远又是走,又是坐的,这伤口恐怕会更严重。
谢傅远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听话的站起来,去床上躺下,她的话,他又怎么会不听呢!
许乐然坐在床边,伸手去解谢傅远的腰带,她也没有想太多,就是想看看谢傅远的伤势,可她不知道这个举动做起来太过暧昧了。
谢傅远见她的举动,呼吸一窒,赶忙抓住许乐然的手,她的手柔若无骨,抓在手里滑滑的,像是一块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