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年轻人的愈合能力极强。
苏子逸卧床休息了一个月后,就去医院拆了线,又接着能活蹦乱跳了。
自从那次黑.社会报复后,班里联合勾结的那三四个人从此也在学校里消失了。
听说是因为家里的原因退学了,具体的也打听不清,不过流传的最多的就是得罪了苏家。
大家议论纷纷,在加上那三个人之前老欺负罗安朵,猜猜就知道是苏子逸的报复。
再加上罗安朵看上去真没那么好欺负,于是,一个个地都安分守己,生怕罗安朵把自己的事儿捅出去。
忽然这一天,嬉闹喧嚷的同学在一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本来应该纸飞机乱飞的早课间,此时安静得让人诡异,连交头接耳都要用手挡着。
再左右的一看,锁定某个位置后,倒抽一口冷气。
赶忙缩着脖子坐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苏大阎王,他怎么来了?
不都两个月没来了吗,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同样的异样气氛,罗安朵在进教室时也感受到了。
在看到教室最后排的角落,端坐在那儿认真投入学习的身影时,她愣了一下。
但也没有过多纠结什么,像往常一样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苏子逸察觉到她来了,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
在看到女孩儿清丽的面容时,露出了一个亲和的笑容:
“早上好。”他跟她打招呼。
罗安朵也微微扬了扬嘴角:“早。”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学校了。
她脑海里算了算日期,而后视线落在他课桌遮挡的方向,又看向他,犹豫着问:
“你的伤……”
苏子逸立即知道她想问的什么,望着她,笑容不减:“奥,昨天刚去拆了线,医生说我愈合的很好,跑跳都没问题。”
罗安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嗯,那就好。”
然后拉开椅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苏子逸的松弛有度,礼貌亲和是她没想到的意外,好像两个人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一样。
鬼卿:【好感度没掉?】
系统:【没有啊,还是90】
鬼卿点头:【那就好。】
很快老师来了,星期一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
无论苏子逸变成什么样,学习也好,睡觉也好,每次老师看见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头大。
但还是得硬着头皮上课。
尽管苏子逸始终低着头学自己的东西,不吵不闹。
上午上完两节课后,会有一个长达半小时的课间。
罗安朵去水房接了热水,越到了十二月份的冬天,热水氤氲的白雾就越柔软温暖。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安静,喜欢捧着水杯趴在窗边看外面的同学打闹。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轻轻地拍了拍。
那是一种很礼貌的,带有询问试探意味的接触。
罗安朵怔了怔,转过身去,就看到苏子逸正挠着头,很是无奈地冲她笑了一下。
“罗同学,我能问你个题吗?”他把手里的题目往前推了推。
罗安朵垂眸扫了一眼,是一个解二元一次方程的应用题目,答题的空白区域快让主人给塞满了,却还是没得到正确结果。
她将水杯拧上盖子,放回桌洞里,对苏子逸浅浅地点了点头:
“你说。”
她没看到,当她点头时,男生眼底生起的点点亮光。
两个人凑着头,苏子逸一边拧着眉心看题,一边是因为惊喜而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女孩儿身上熟悉的清香阵阵传来。
他握着笔的笔尖微不可察地颤着,努力理清思路:
“就是这个经济的利润和本金的问题,如果我设x为本金的话……”
磕磕绊绊地说到最后,他连自己说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
第一次,仅仅因为是她看着他,而紧张到大脑混沌不堪。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他说的一堆什么。
他注视着她,罗安朵轻咬着下唇,像是一种顺其自然的习惯,她将笔顺势从他手中拿走。
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背。
苏子逸把手默不作声地收回去,紧绷着疯狂乱跳的心脏。
柔软温亮的触感一遍遍在脑海中重复,手背那一片好似触电,滚烫得发红。
罗安朵声音清晰而温柔,有着一股坚定的力量:“你可以换个角度想这个问题,现在银行提供的储蓄思路共有五种,我们不妨先……”
苏子逸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题目,她说一句,他就点头附和一声。
脑子里却已经稻草拌浆糊了。
她的声音,葱白的指尖,樱花草味儿的发香,不温不火的语调。
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曾经浪费挥霍的,是他如今触不可及又有致命吸引力的。
他只顾着点头,自己都没意识到,罗安朵已经将这道题已经来来去去讲四遍了。
直到她忽然放下手里的笔,“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