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罗安朵突然说不用他送她回家了,说要在学校跟同学讨论一下奥数题目。
刚开始苏子逸是不放心的,她要跟别人共处一室?那怎么可能?
不过后来亲眼见了几次那个男的,他连眼熟都不眼熟,长得普普通通,跟他比也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父亲是个暴发户,家里的积蓄给他撑一个月的零花都不够,顶着个八百度近视的黑框眼镜,一看就是个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
连续陪了罗安朵两天,他就任由她跟那个男生讨论题目去了。
罗安朵就是眼瞎了才能看得上他。
苏子逸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正好他也好久没打球了,手也痒,就想着把小弟们都喊出来,正好放学后玩个酣畅淋漓。
临去玩前,苏子逸还不忘跟罗安朵说:“你们讨论完题就来篮球场找我,我等着你。”
罗安朵的确是点头了,回应:“好。”
呼吸到自由空气后,他疯得开心坏了。
直到天快黑了才一一告别散去,身上的校服白T都湿透了。
他环顾了四周没看到罗安朵的人,但寻思着,她也差不多该商量完了。
这时候的校园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苏子逸灵机一动,脑子里忽然就蹦出来了“美色误人”这四个大字。
四下漆黑静悄悄,岂不是正适合培养培养亲密感情?
他直接将上身的校服脱了,露出白皙又精壮干练的上半身,因为蹿个子的原因身材偏瘦。
但那六块腹肌若隐若现流露着性感的线条,青色的血管从手臂上蔓延到手上,平添了一股子血性的力量感。
他将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往身上一套,心里充满了期待。
他就不信罗安朵看了不上头。
直到他走到了教学楼前,从外面看着漆黑一片的窗户,心思有一时间地顿挫。
不是,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有?难不成是拉了窗帘?
走到教室后,看着已经锁死的教室门,他怔怔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还往后撤了两步,仔细看了看教室的门牌号。
艹!罗安朵忘了他还在等她了?
苏子逸又看了看自己松垮垮校服里,为了她脱得光溜溜的身上,冷哼一声。
等明天,他非得好好批评她一顿!
可是,等第二天再见到罗安朵时,他花了数十分钟痛斥了一番她这个行为让他多伤心多伤心。
罗安朵仅仅是回了一句:“你不用等我。”
当即就把他接下来无数委屈的话都堵了回去。
要是照别人,他早就一拳抡过去了。
还不用等?给你脸了还,还敢拒绝老子?
但换成罗安朵说这句话,他就想到,他的朵朵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了。
肯定是奥数题太难了,昨晚又学习学到那么晚,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朵朵添堵。
瞬间,那责任感就上来了,懂事乖巧的不得了。
立即闭上了叨扰的嘴,还给她冲泡了枸杞,连下课都不玩手机游戏了。
苏子逸一整天忙活下来,自我感动得不得了。
罗安朵又说要留下跟同学讨论奥数,苏子逸点头同意,说他去打球等着她。
还再三郑重强调,一定不要忘了他还等着她,罗安朵也同意了。
又是玩到了天临黑,又是兴致勃勃地准备了跟昨天一样的骚.操作……他怎么也没想到,又是漆黑一片的教学楼和紧锁的门。
苏子逸看着上了锁的门,直接气笑了。
他妈.的。
他突然将怀里抱起的篮球,“砰”地一下,卯足了狠劲儿重重地砸到了教室窗户上。
“啪哗啦啦——”一阵清脆响亮玻璃破碎的声响。
玻璃碎片碎了一地,其中一片玻璃飞溅过来,擦过他的颧骨处的皮肤。
白皙的俊脸一下子染上了一抹鲜艳的红。
篮球砸进空旷的教室里,乒乒乓乓的响声像是带倒了椅子。
苏子逸将白T搭在肩上,低垂着的漆黑眸子里划过一抹戾色,随即隐匿在黑夜里,看不清了情绪。
他没管那片狼藉,一步步转身离开教学楼。
第二天再去上课的时候,罗安朵没提昨晚没有等他的事儿,苏子逸也默契地没有提起。
玻璃碎了的事情发现的比较早,学校效率高,已经修好了。
两个人继续当着彼此的同桌,苏子逸还是会帮罗安朵接水。
但是一整天,苏子逸没说一句话,也没有笑过。
罗安朵也一样。
又到了放学的时间,罗安朵没收拾书包,因为她还要去讨论题。
苏子逸也坐着没动,他就冷眼看着她。
看她从桌洞里拿出被写满了红红蓝蓝字迹的奥数练习册,拿起笔盒就要站起来。
苏子逸“腾”地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统统抢了过来。
这行为完全在罗安朵意料之外的,还真就让他抢了去。
紧接着,苏子逸把她的书包拽出来,把练习册、笔袋都塞书包里,拉上书包链,背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