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怕是早已被吴军抛在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黄大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当晚吴军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黄大的脑海里。
现在的吴军早已事业有成,家庭圆满了,而黄大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毫无起色。
每天除了打牌,喝酒,就是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挣点歪钱,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成家。
尤其是看到吴军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生意越做越大,黄大心中的不平更甚。
凭什么当初大家都是一起玩牌的,偏偏就他吴军现在事业有成,家庭圆满。
凭什么?!
两人之间的对比反差越大,黄大心中的怨恨就越深。
当初若不是吴军偷了自己赢的钱,他吴军怎么可能有今天。
若是当初吴军没有偷走自己的钱,今天的这一切就该是他黄大的。
都是吴军这该死的贼,偷走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黄大越是这么想,心中的愤恨越深。
这种愤恨渐渐地在黄大心中成为一种执念。
然而黄大却从未想过,他走到今天这步,完全是他自己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咎由自取。
他也自动忽略了这几年来吴军所做出的改变和付出。
日积月累,这件事慢慢成了黄大的心病,他的思想越来越偏激,心中的愤恨越来越浓,常常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冬日里第一场雪下来的那个晚上,黄大和别人玩着牌,听众人吹捧着吴军现在的风光,气得他连本带利输了个精光。
黄大的手气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糟糕过了,每次只要一遇到和吴军有关的事,他都会变得倒霉起来。
这该死的吴军!
回到家后,黄大拿出酒边喝边生气,越喝越是气不过。
酒劲上头,一个狠毒的计划冒上心头。
这个计划若是成功了,他一定可以狠狠出上一口气。
黄大把酒瓶里最后那杯酒一饮而尽,摸出藏在柜子底下的那包老鼠药,直接抹黑出了门,奔着养殖场的方向去了。
黄大双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作响。
他今晚的酒喝得有些多了,此刻头晕得厉害,积雪的路有些湿滑,黄大一步一踉跄,在雪地里留下一排歪歪扭扭的印记。
到了养殖场,养殖场里早已熄灯了,大伙儿都已经睡下了,养殖厂里一片寂静。
寒风呼啸而来,黄大顿觉有些发冷,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棉袄。
他抬头看看天,雪后的夜空湛蓝湛蓝的,犹如水洗过后上好的绸缎。
被寒风吹过,黄大的酒意醒了几分,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心中的计划。
趁着酒意,黄大熟门熟路地翻过了养殖场的大铁门,扑通一声落到了院子。
这一声响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黄大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身上沾染的积雪,轻脚轻手的朝厂房里面摸去。
借着天上的光亮,黄大摸索着朝养着鸡鸭的房间靠近。
鸡鸭们虽说也入了睡,但是偶尔也会发出一丝声音,这无疑替黑暗中的黄大指明了方向。
黄大摸到了养殖鸡鸭的厂门前,摸索着门上的锁。
对于这些开门撬锁的小把戏,那可是黄大的独门绝技。
黄大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工具,在锁眼里鼓捣了一下,原本上着的锁“啪嗒”一声就打开了。
黄大推开了房门,掏出衣兜里的手电筒,开始往喂养槽里投毒。
原本已经入睡的鸡鸭们被突如其来的强光一刺激,立马开始躁动起来。
对于出现在食槽里的食物,鸡鸭们都争先恐后的争抢起来。
……
原本今晚吴军应该回家去休息的,可是他莫名的就是觉得心思不宁,鬼事神差的他就留在了养殖厂里。
吴军和张熊一块儿休息在了门卫室里,迷迷糊糊间吴军听见了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翻过身,准备再仔细的听一听。偏偏除了身边张熊的呼噜声,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吴军又转了一下身子,闭上眼准备再次入睡。
朦朦胧胧间他似乎听到后面的鸡鸭在不停地惨叫。
吴军心中忽然刺痛了一下,他一个鲤鱼打挺,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吴军穿好衣服和鞋子,拿起手电筒,打开门卫室的门,向后面鸡鸭的厂房走去。
还没走到饲养鸡鸭的厂房门口,吴军就听到一阵阵鸡鸭们痛苦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