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光线很暗，但要看清对方倒也不难，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好几分钟，除了眨眼，只有彼此间起伏的呼吸声。
“楠楠。”
周皓又往她身边靠了些，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和她额头相抵。
唐娅楠轻哼了声，扭过头不看他，这个人刚欺负完她又来哄她，哪那么容易。
周皓笑了，把她的脸转过来：“生气了？”
唐娅楠不说话。
“对不起。”周皓亲了亲她，“我也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居然会去买这个，你要是不喜欢，一会儿我就去扔了。”
唐娅楠撇撇嘴，还是没说话。
周皓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幸好今天买这个的不是他，要不然以她的脾气说不定直接搬回学校去了。
他投降，闷声道：“大不了以后也不买了……”
听他这么说，唐娅楠第一反应是“那怎么行”，马上她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她居然会考虑这种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都已经满二十了，按法定年龄来说，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这样的事情偶尔想一想也不要紧的吧？
而且算起来，她和周皓在一起也有两年半了，从高三到大二，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短了。就算怎么怎么样，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短短的几秒，她的表情变了又变。
周皓有点担心：“怎么了？”
唐娅楠忽然伸手拉了下他的衣服，眼睛垂下来，没有看他：“那个……别丢了。”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即使是周皓和她离得那么近，也是费了很大心思才听明白的。
“你说什么？”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娅楠看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脑袋往前，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别丢了，反正……反正也用得着。”
她的话音刚落，周皓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唇亲了下去。
两个人相拥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热烈。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等两个人的意识稍稍回拢，唐娅楠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晚饭前才换上的毛衣掉落在地上。
周皓也好不到哪里去，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了，皮带也有松动的痕迹。
唐娅楠红着脸，往他腹部的肌肉瞄了一眼，连忙用手捂住眼睛。
周皓觉得好笑，但开口的声音却有点沙哑：“楠楠。”
他重新凑过去，细密的吻从她的额头一点点落下，慢慢下移。
唐娅楠被他亲地又痒又热，忍不住把被子掀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进入鼻腔，呼吸一下子就顺畅了。
低头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她有点害羞，推了推他。
“周皓……”
她的声音透露了她的紧张，周皓一下子停了下来：“怎么了？”
他想过了，只要她喊停，他立刻就停下，绝对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唐娅楠没有喊停。
她只是抱着他，声音很轻：“我想先洗澡。”
周皓笑了，又低头亲她：“没关系，我不嫌你脏。”
唐娅楠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打了他一下：“可我热呀。”
周皓拿她没办法，哪有人这么会破坏的气氛的？
不过很快他又灵光一闪，他撑着坐起来，下了床，还没等唐娅楠也坐起来，周皓突然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
唐娅楠以为他要抱她去洗澡，拍拍他的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进去。”
“不放。”周皓轻飘飘地开口。
“我还没拿衣服呢。”
“不拿了。”
反正都要脱。
进了浴室，周皓用脚踢上门，左右看了看，把她放在洗手台上。
唐娅楠正准备下去，周皓却挡在她前面，双手撑在她的两边，不让她动。
唐娅楠微仰着身体：“你这样我怎么洗？”
“一起洗。”
周皓二话没说，褪了衬衫，按着她又是一阵亲。
……
唐娅楠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周皓的第一次，居然是在浴室里。
不知道是不是有水的关系，总之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疼，除了一开始有些受不了，周皓不得不停了几次，后面就好多了。
结束以后，她浑身累得跟散架似的，闭着眼睛不想动。
周皓拿了条浴巾把她裹起来，抱到了床上，又拿来吹风机，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一点点帮她吹头发。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唐娅楠才恢复了些力气。
一睁开眼，看到他唇边含着笑，连给她吹头发都那么高兴。
唐娅楠翻了个身，脸贴着他的腰。
他关了吹风机，她喊他：“周皓。”
他应：“嗯。”
她又喊：“周皓。”
他依然应：“嗯。”
“周皓。”
“嗯。”
“周皓周皓。”
“嗯。”
“周皓周皓周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