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年前的这几个月,但凡七福晋进宫请安,都会带着纳喇氏进宫。
‘安分’这个词是跟纳喇氏彻彻底底没有关系了,最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七爷的名声也跟着臭了一回,宠妾灭妻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更何况以七福晋的家世,当年嫁给七爷真的是可惜了。
除了毓秀以外,没有人觉得七福晋是自愿的,毕竟换位思考,作为嫡福晋谁也不会上赶着给侧福晋抬身价,肯定是纳喇氏笼络住了七贝勒,七贝勒向七福晋施压,使得七福晋不得不让纳喇氏踩着她上位。
大家会有这样的猜测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七贝勒的痴情之名已经传了多年,给府上侧福晋建的佛堂比大福晋的佛堂都要大,这一点但凡是去过七贝勒府的人都知道。
纳喇氏多年来经营的名声算是毁了一大半,原本就没有多少人相信她安分守己,如今这样的情况就更显得她狼子野心了。
当然了旁人说什么对于纳喇氏来说,影响并不大,只要七贝勒没有厌了她,那就照样可以逍遥自在。
基本上没有人会跑到七贝勒面前去嘴碎,所以一直到纳喇氏向他诉苦之前,他都不知道这件事儿。
“你的意思是说,福晋过分抬举你了,以至于传出了不少流言?”七贝勒揉了揉眉头,并不相信,福晋是什么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同样是姓纳喇氏,但福晋出身嫡支,阿玛是正二品副都统,性子桀骜的很,对他都从来没有温柔小意过,又怎么会特意去抬举侧福晋。
纳喇氏垂首低眉,白帕子在手中绞了又绞,“福晋也是好心,可能是看在几位阿哥的面上,有意要抬举妾身,只是紫禁城里不少人都误会了,妾身没想出什么风头,更无意踩着福晋出风头,这事儿还希望爷能亲自跟福晋说说,若是任由流言这样传播下去,恐怕对爷和妾身膝下几个阿哥的名声都不好。”
七贝勒怜惜的握住佳人的手,“偏就你爱操心,知道护着爷得名声,改日爷就同福晋说说,免得她没事闹什么幺蛾子。”
纳喇氏仍旧低着头,眼睛里泛着盈盈的泪光,“这也不能怪福晋,她也是好心,只是妾身福薄承受不起,妾身只希望这辈子都能守着爷,守着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哪有什么福薄不福薄的说法,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安心就是了,爷总能护得住你们。”七贝勒这话已经是近乎承诺了,不过这也是他理应做的,更何况原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不能替皇阿玛分忧,难道还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吗。
纳喇氏小声啜泣,很是柔顺的依偎在七贝勒怀里,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已经生过五个孩子的妇人,倒像是多愁善感的新妇。
临近年关,七福晋除了要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以外,更重要的是要准备给各府的年礼,七贝勒进来的时候,都还在整理礼单呢。
别看这些东西都有定例,但是也不能每年都一成不变,否则的话该让人觉得不诚心了。
早先从宫里搬出来那两年,她还会尽量选择一些不是特别贵重但是有心意的东西,比如说她亲自抄写供奉的佛经,谁让七贝勒府的库房确实不怎么丰厚,婆婆戴佳氏如今仍旧只是庶妃未曾得到任何的册封,而且自从生下天生有足疾的阿哥之后,便已经失宠了,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赏赐。
所以婆婆根本就没有余力来接济七贝勒府,甚至还需要被接济,至于七贝勒,既没能力也没有人缘,也没有值得其他阿哥拉拢的地方,所以收入自然也就不多,每年的俸禄是大头,底下人送上来的孝敬反而是小头。
因此最初的时候七福晋不得不省着点儿,虽然她的私产丰厚,但是总不能拿出来填补七贝勒府,她又不是八福晋那个没脑子的。
不过这样细致节省的安排也就持续了两年而已,第三年的时候,虽然府里头一如既往的‘穷困’,她也不像之前那么用心了,没必要为了省库房的银子,而让自己劳心劳力,反正这府里头花销最大的又不是她,日后也不是都留给她儿子,纳喇氏所出的孩子虽然是庶子,不过谁让人家数量多又得爷的宠爱呢,说不定分产的时候,那边拿的反而是大头。
她又何苦给人家省银钱,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自己挣多一些,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那才是她的,也是她儿子的,反正她的东西,她是要全部留给自己儿子的,庶子、庶女一文钱都别想分到,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她可不管这些。
七贝勒对于年礼的安排并不是很清楚,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府上的库房不丰,他自己的私库比不上福晋的私库,不过那又怎么样,府上的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而且还过得好好的。
不是他穷,是福晋太富,富到让他都羡慕。
“爷,怎么来了?”七福晋起身行礼,不待对方叫起,自个儿就站起来了。
七贝勒如今也算是习惯了,要是跟福晋生气他都不知道要气多少回,明明福晋出身尊贵,从小到大肯定也是被教了规矩的,但是在礼仪规矩方面,准确的说是对他的礼仪规矩,却是远不如侧福晋知事懂礼。
“爷有话跟你说,弘暻呢?”毕竟是嫡子,七贝勒虽然对自家福晋看不惯,不过对弘暻这孩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