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安氏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巨响,吓得满院子丫鬟婆子都不敢说话。
齐烟闻声赶来,看见满地狼藉,上前问安氏怎么了。
安氏屏退左右之后,齐烟将房门关上,房中只剩下母女二人。
“娘,您这是怎么了?”齐烟问安氏。
齐韵自从勾|引楚策不成,被齐妤的人送去了庙里做姑子,如今安氏身边也就齐烟这一个女儿在。
“不是说要安安心心的等着父亲回心转意吗?您发这么大脾气,定会有人传到父亲耳中的。您不为自己,也得为妹妹想想啊,她能不能出来,全都寄托在您身上了。”
安家出事以后,齐烟也害怕被牵连,幸好齐振南还念旧情,没让安国公府的事情波及她们母女三人,妹妹这辈子基本上已经毁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就只能靠安氏去笼络齐振南,让他今后长长久久的保护她们。
安氏现在心慌的很,六神无主,便把李氏从前的事情,连带自己担心的事情全都跟齐烟说了,齐烟听了之后立刻明白安氏为什么慌乱失控。
长久以来的不安全感让母女俩抱做一团,安氏默默垂泪:
“若我的担心变成了事实,那咱们母女三人今后可怎么办呀?”
齐烟搂着母亲,感受到她的无助,李氏她是见过的,小家碧玉,也不见得多漂亮,可难就难在齐振南喜欢那款。
“她从前没有和离也就罢了,可谁知她现在和离了,孤身一人,我要是男人,必然会心疼不已,只要他心疼了,那两人旧情复燃还长吗?”安氏以手扶额,崩溃不已。
齐烟看着母亲这般颓然,很是不甘,说道:
“既如此,那就让他们永远不可能旧情复燃好了。”
安氏不解:“你待如何?”
齐烟没有说话,但眼眸中却闪过一道狠辣之色。
安氏见状,意识到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赶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不可不可。我如今在他面前不能出任何差错,安国公府败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如果再得了他的厌弃,今后就真没有活路了。”
齐烟看不得一贯强势的母亲这般怕事,说道:
“娘!您别糊涂了。若是等那女人登堂入室,你后悔就晚了。谁说你没有筹码,你还有隽哥儿啊。不敢怎么样,那都是父亲的骨肉吧,就算您做了错事,他看在隽哥儿的份上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就好像外祖家的事情一样,安国公府全都获罪,可父亲还是保着你我母女三人平安,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他世子的亲娘,有隽哥儿在,娘还怕什么呀!”
听女儿提起自己的小儿子,安氏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越发沉重起来:“你不懂。”
以前安氏之所以嫁入了齐国公府做国公夫人,却依旧要受制于安国公府,除了她确实需要娘家人的支持之外,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因为安家捏住了她的把柄,捏住了她的命门。
“娘,隽哥儿是齐国公府的世子,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女儿不知道您到底在担心什么,一个李氏都解决不了。”齐烟真的不懂母亲为什么会变的这样优柔寡断,从前她不是这样的。
看来是安国公府的事情把她的胆子给吓破了,如今连一点小小的风浪都经受不住了。
可齐烟是不怕的,李氏是齐妤的亲姨母,如果等到齐振南真的跟李氏旧情复燃,那她们母女三人哪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她跟齐妤是新仇加旧恨,如果能把齐妤的姨母给解决掉,这样既可以稍微报一报自己和妹妹被齐妤欺负的仇,又可以让母亲高枕无忧,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为什么不做呢。
安氏心乱如麻,见女儿神色有异,担心她做傻事,劝道:
“你可千万别乱来,听娘一句。”
齐烟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主意,对于安氏的劝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随口敷衍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娘,我不会乱来的,您歇着吧,我答应妹妹今日去看她的,给她带了些东西。”
齐烟说完这些就起身离开,都没等安氏反应过来。
安氏看着女儿匆匆离去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甚至比刚才还要乱上几分。
******************************
自从齐妤不反对跟楚慕睡一起之后,楚慕每天最期待的便是夜晚的到来,早早就把自己洗香香躺到床上去,牵着齐妤的手一起入睡。
相比于一开始的抗拒,齐妤现在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虽然进展依旧缓慢,但楚慕始终相信水滴石穿,日久生情,像他这么捂着,石头心也该暖了。
“我爹说,楚肖跟你开口要兵权了?这件事他怎么想的?”
齐妤轻柔推了推在她耳朵边上吹她头发的楚慕,让他别闹。
“管他怎么想的,中州的兵权又岂是他想要我就会给的。”楚慕盯着齐妤圆润的耳垂,心怀不轨的说道。
齐妤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盯着承尘继续说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总觉得他跟你要兵权这事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这人向来是图谋什么,就回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