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运足功力,却迟迟不动手,他心里还在犹豫。真的动起手来,免不了一场恶斗,万一顾不了爱妻和孩子,使她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算自己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这一掌拍向自己头顶,那身后的母子俩还是会惨遭毒手。要不然,就让自己亲手了结了她们再与黑衣人们拼个鱼死网破。可是想到要对自己的亲人下手,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中年男子的妻子看出他内心的纠结,于是轻声唤他过来。中年男子暂时收起内力俯下身去,他妻子轻声说道:“小楼......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中年男子听着妻子说话声音有异样,暗觉不妙,急忙查看她的身子,这一看让中年男子顿时痛心不已,原来妻子趁着他与黑衣人交涉之时,将一柄自己送她用来防身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中年男子悲痛地说道“关月,为什么......”
女人苦涩地笑着说道:“我是......最大的......拖累......你还......有机会......带......孩子......走......”
“你真......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是孩子的母亲,也是我一生最爱的人,就算是拖累,也是我拖累了你们......”
“已经晚了......下辈子吧......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保住......”
鲜血止不住的从女人的心口涌出来,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用尽力气说出最后一句:“我还想......再看一眼......”
中年男子忍不住泪如泉涌,将孩子挨紧她失去血色的脸庞,女人吻了一下小脸,微笑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妻子舍身而去,为中年男子留下了自责和痛苦,女人这么做是想让他能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可他实在不甘心放过眼前这些逼死爱妻的凶手。
悲恸之间,忽闻附近山林中传来一声熟悉的鸟鸣声,那是他手下的暗号!
中年男子瞬间有了决定,对着怀中的孩子说道:“儿啊,你爹答应过你娘,这辈子同生共死,爹实在不放心你娘一个人上路,唯有将你托付他人......爹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留下的,现在就将这一身功力传给你,能承受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中年男子再一次运行内息,将一股内力集中到掌心,一掌摁在孩子身上,只见那掌心中内力澎湃,至纯至深,化作一团团肉眼可见的光球,缓缓侵入孩子体内。先前那个手持双刀,说话声阴阳怪气的黑衣人见此情景,趁机飞身过去,挥刀偷袭中年男子,没想到双刀砍在他的头顶,顿时被一股真气震飞,那黑衣人被震的连刀都握不住,整个人飞出十几步开外,口吐鲜血不止。
中年男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又将一枚玉佩和一本书册塞入孩子的襁褓之中。那黑衣人气急败坏大声喊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中年男子此时真气已流转全身,何况偷袭他的人会被反震成重伤,黑衣人们皆不知该如何下手,只有少数几个不知深浅的家伙联手出击,但不论是拼兵器还是拼内力,都被中年男子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劲所伤。
此时中年男子已经将大部分功力都通过掌心传输到孩子体内,护体真气渐渐消散,此时的中年男子变得苍老消瘦,披散着一头白发,脸色渐渐变青,如同步入垂暮之年的狮子,但望着孩子的眼神依然充满着慈祥和怜爱。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到他这般模样,惊呼道:“雪发玄肤!”
突然,中年男子手形一变,用内力将扔在地上的横刀凭空抓取回来,绑在孩子身上,紧接着竟高高举起孩子朝断崖下抛去,就在众人惊愕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断崖下一掠而过,在半空接住了坠落的孩子,在峭壁上蹬了两脚借力转向,眨眼之间失去了踪影。
黑衣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意图追击那个人影,中年男子早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孩子,飞身而起,三步两跃挡住他们的去路。虽说他大部分的功力已经失去,但保留的那两成还能阻挡一时,黑衣人们只得先除去眼前这个阻碍。
中年男子虽不知自己将孩子的性命交予谁手,但此时他已不再有任何顾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拖住这伙杀手。
只见有两人使出轻功跃过中年男子的头顶,并不与他交手,中年男子转身出手,一左一右拿住两人后颈,往回一扯,同时松开双手,换出两掌,重重拍在两人的后心,将他们打的口吐鲜血,踉跄几步便倒地不起。又有几人施展轻功,想要越过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运足力道一脚跺地,震的身边地上的石子纷纷飞起滞空,中年男子紧接着爆发掌中内力,那些石子被四散飞射的气劲裹挟,如暗器般打向空中的黑衣人们,且每一粒石子都准确的击中他们的麻筋酥穴,使他们瞬间一口气提不上来,摔落在地。
另有两人趁着中年男子背对他们之时,拔剑出手,中年男子感觉到身后有剑气来袭,身形一转,赤手硬接剑气,抓住剑刃左右互挡,跟着双掌出击,重重地拍在两人胸口,掌力中透着两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