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一九九七年夏,某夜零点零分。
虽是深夜,骄阳的威力却并未散去,闷热的空气让人焦灼。
路边的馄饨摊前有个醉汉在耍疯,摆馄饨摊的老两口心疼散落一地的包子,醉汉却一副嬉笑怒骂的嘴脸,装腔作势掏出几张红票子拿在手中炫来炫去,可就是没打算赔钱。
路上已无多少行人,本来生意就不好,老两口挣个辛苦钱还要受人欺侮,老婆子一边蹲在地上收拾着被糟蹋的包子,一边偷偷抹泪,突然一道闪光照亮了她眼前的地面,老婆子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发着浅蓝光芒的物体拖着长长的青烟正急速坠落。
他老伴和醉汉也抬头看见了那个东西,老婆子问道:“老头子,那是个啥?”
老头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醉汉摇晃着脑袋说道:“哼,不就是颗导弹嘛,来啊来啊,往老子头上炸!”
一眨眼的功夫那物体已经飞速划过他们上空,坠入附近的一条暗巷之中,不过幸运的是,只发出了一声巨响,并没有发生什么爆炸。
有三四个行人循声过去看个究竟,可醉汉此时是不清醒的,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仍然执着地在馄饨摊上寻衅滋事,老两口也是敢怒不敢言。
不知从何处跑过来一个女人,抓住醉汉的肩膀轻轻向后一扯,就将他摔了个踉跄,随后那女人便坐到桌前,将一把带鞘长刀和一个包袱放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给我拿点吃的。”
老两口一看有客光顾,赶紧准备送上包子,不料那女人指着地上的包子说道:“我就要那些,别浪费。”
老两口一愣,将她打量一番。这女人不但举止怪异,穿着打扮也与常人不同。大夏天里穿的却是长衣长袍还随身带刀,而且样式好像是电视剧中的古装,女人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好像刚刚淋过雨,可西安最近一周都没有下过雨了,不仅如此,如此炎热的气温下,她的头发上还隐隐冒着寒气,。
醉汉见她把自己摔倒却不管不问,捡起一张板凳打算动手,那女人脚尖勾起一张凳子甩过去,砸中醉汉的膝盖,醉汉受痛一俯身,那女人顺手抽出桌上长刀,随意那么一撩一转,刀锋在外绕了一圈便又归回鞘中,醉汉只觉头皮一凉,伸手去摸发现头发已被削去一片。
从头到尾那女人正眼都没看他一眼,而此时他也酒醒了大半,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和手上有斑驳的血迹。
醉汉顿时两腿发软,从地上爬起来夺路而逃,老两口知道这女人不是善类,可毕竟刚刚是她出手解围才赶走了醉汉,赶紧送上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包子。
女人一见食物便狼吞虎咽开来,老两口又送上几份热乎的包子和馄饨,却满足不了她的食欲,看这样子似乎是饿了好几天了。
终于等到她吃饱喝足,女人打了个嗝,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身对老两口说道:“多谢老人家,多少钱?”
老婆子算了算:“额......五笼包子三碗馄饨......二十四块钱.....”
那女人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往老婆子手中一放说道:“不用找了。”
老两口一看那东西,好像是半块金元宝,老头子拿过来对着路灯仔细一瞅,没错,真的是金子!
“唉姑娘,这可使不得,这是黄金啊!”
那女人没有理睬,拿起桌上的刀却没有动那个包袱,只是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地向马路对面走去。
老头子赶紧追上去想还她金子,可还没走两步,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那女人已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飞出十几米,倒地不起。
司机急忙下来查看那女子的伤势,路上零散的行人也凑了过去,老头子心急火燎地喊道:“哎呀,出车祸咧,这可咋办嘛!”
“老头子......”
“又咋啦?”
老头子回头望去,只见老婆子双手捧着那女人的包袱直愣愣地看着。
老头子边走过去边问道:“这里头有啥?”
“是......是个娃......”
老头子凑近一看,包袱中竟藏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男婴,身上还有些许血迹,老两口赶紧展开包袱查看,孩子的肚子上有个血掌印,但好像并没有受伤,软乎乎的屁股底下还压着一块淡紫色的玉坠。
“哎呀好可怜的娃娃呀。”老婆子心疼地叹息着。
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乖巧地望着眼前的老两口,不哭也不闹,还不时微笑一下,可老两口却面面相觑,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
时光飞逝,时间来到了二零二二年六月某夜,天气依然闷热,就像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夜。
夏季的天气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白天还是烈日当空,傍晚却阴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如同短路的电器,一惊一乍地闪着电光,雷声就像一台巨大的磨盘越碾越近,越来越沉。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从高空倾泻下来,砸在墙面上玻璃上和行人的身上,雨水将俗世的尘埃通通洗刷,最后流到低处汇入下水道,而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