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却是大为失望,眼见有明军从远方急速赶来,心中不由起了退意。
可随着援军的出现,四周的明兵们也是精神一振,越发地悍不畏死地斩向了四周的清兵。清兵的军心瞬间崩溃,只能做着垂死挣扎的抵抗。
郝飞带着两百多人,朝着村庄深处疾驰而去。一轮的燃烧弹落下,一大片的清兵被点燃,剩下的士兵已经失去了斗志。
一见郝飞等人也参与进来,乙邦才也察觉到了场上的微妙变动,当即高呼一声:“弃刀投降者,可饶你一命。若有抗拒者,格杀勿论。”
乙邦才的话,通过战士们的呐喊传遍了整个战场。
张正奇和邹春也意识到了乙邦才这话的意思,便大声吼道:
“若有抗拒者,格杀勿论。”
乙邦才一喊,那些清兵没有反应,反倒是让明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郝飞记得,当初在课堂上,听太子说,在战斗中,必须要言简意赅。否则的话,在这样混乱的战斗中,根本没有人能够听到。于是大吼:
“跪地不杀!”
“跪地不杀!”旁边的将士跟着一起高喊。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全场。
听到这些人的呼喊声,清兵们顿时迟疑起来。
环顾四周,本来还在为明兵的增兵而感到几分失落,现在却是在这一刻,完全地崩塌了。
就在他们犹豫之际,周围的明军士兵丝毫没有犹豫,纷纷举刀,清军的头颅已经落到地上。
“跪地不杀。”冲天的口号再次响起。
有些清军扔掉手中的刀,跪在地上。有些还在顽抗,结果却是脑袋搬家。越来越多的清军跪在地上,绝望的看着战场上。
终于安静了。
乙邦才有了一丝的时间歇息。
回过头来,看了看战场,望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弟兄,整个队伍大概还剩不到七百人。所以,乙邦才是真的心痛欲绝,怒火万丈。
“杀!”
那些投降的清兵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过,只要投降,我们就可以活下去。”
乙邦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泪水已经使眼睑下面凝固的血迹,有了一丝融化。
轻轻地抹了一把脸,然后放到了嘴唇前,轻轻地舔了一下鲜血,猛然注视着那个说话的清军。
那名清兵感受到了一道锐利的视线,这道视线很是冷漠,很残忍,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低头,不想与之对视。
乙邦才慢慢开口:“告诉你们这帮清狗,规矩是老子定的,老子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必须死!”
乙邦才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反抗,不容置疑的霸道。
明军的将士们都看着乙邦才,残破的铠甲,卷了刃的大刀,满脸的血痕,满眼的泪水,知道,今天的乙邦才,是真的震怒了。
原本已经投诚的清兵们,看到乙邦才眼中的寒光和狰狞,知道自己要倒霉了,纷纷战战兢兢地哀嚎起来,甚至还有人试图抵抗。
不过没了武器清军,不过是只没了牙的老虎。
郝飞看了一眼面前企图捡起武器的清军,高高地挥起了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一股鲜血飚飞,洒落地面,激起了干燥的尘土。
转眼间,刀光闪过。
这一片还有一些干燥的土壤,就已经被那些鲜血浸湿了,血红血红的。
乙邦才不知道,这样的鲜血还要流淌多少;也不知道,这样的鲜血还要从谁的身体里流出……
瘫坐在地上的乙邦才,一边命人清理战场,一边让卫生员包扎伤口。就那么静静地、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夕阳。
“报告!”
一个声音打断了乙邦才的思绪,顺嘴说道:“讲!”
“报告队长,此次阵亡将士五百四十一人,伤者不计。共杀敌一千一百四十五人,逃走者三百余。”
乙邦才摇了摇头,由于自己的冒进,战损高达二比一,远远高出太子给出的十比一。
凝望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一时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才轻声说道:
“收拢阵亡将士尸骨,立冢祭拜之。”
…………
朱庆的书房里,戚才良十分兴奋地说道:
“殿下,我们从郑州撤退的时候,发现了一处书店,神神秘秘的。”
“经过盘查,原来书店里藏了闯贼他们从皇宫里抢来的书籍。”
朱庆一听,有些兴奋,说道:“东西在哪儿?”
“由于有百十辆大车,臣怕把东西弄坏了,运送得有些慢,刚刚抵达扬州,就在西侧院。”
“知道是什么吗?”
“因为听说是皇宫里的书籍,一是怕手下没轻没重,或是有些臣子不该看的东西,故尚未打开查验。”
朱庆看了戚才良一眼,不愧是锦衣卫出身,警惕性真高。
说道:“走,过去看看。”
箱子开封后,王全将一册书递到朱庆面前。
朱庆接过来,掂着还挺沉,书有点儿大,对于朱庆来讲,就像半扇小门板。
只见此书锦黄缎面,长约一尺半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