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不凉苦,望着面前哀戚痛苦的女人,江珩心沉。他已经耽误一个锦湖了,却还要耽误另一个吗?脑海里再次想起了兄嫂恩爱的一幕幕,他不由得叹息,为何自己一定要去羡慕人家呢?为何不给自己,和身边人一个机会,也许他也能有那份向往的温馨……
“别哭了,是我对不住你。”江珩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着,“是我这些日子太忙了,成婚以来每日乏累,忽视你了,我以后不会了。”
他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严梦华愣住了,她抹了抹泪,仰头望着他,半晌赧颜地道了句:“那您今晚……”
“我陪你。”
……
归晚把江珝关在门外,他为了讨好妻子,只得亲自出门去买糕点。
出了陶然居,天尚早,他和禹佐走在街上,年光将至,街上热闹非凡。没几日便是新年了,想到余骁尧已经找到,他犹豫着要不要让归晚一家团聚,见上一见。他倒是想让妻子高兴,只是太过冒险,要知道不管是妻子还是他,盯着他们的眼线从来就没断过,以致征北回来到今日,余怀章他一面都没见到……
经过东角楼时,人群越发地密集,此地为繁华区,江珝难得闲情逸致,突然觉得若是她身侧该有多好。他四处瞧望,目光被一处扎纸灯笼的货郎吸引,瞧着各式各样的小马灯,江珝反应过来,今年是马年了。想到他们家将迎来一只“小马驹”,便挑了一只瞧上去英气十足的小白马。
刚付了钱,又想起家里还有只“小老虎”呢。
禹佐眼看着他交钱,挑了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便也明白他的心思了,于是问道:“这只,将军可是给少夫人买的?”
江珝颇是满意地“嗯”了声。
禹佐忍笑,又道:“将军,你确定要送这个给少夫人?”
江珝诧异。“怎么?不行吗?”
“行!”禹佐立马回了句。他真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珝狐疑地看着他,瞪了他一眼,走了。然才一转身,便瞧见对面街上盯着他的人,是薛青旂——
第53章 释放
二人相对, 薛青旂看了眼江珝手中的两只灯笼, 轻言道:“看不出来,将军别有情致啊。”
江珝勾唇淡笑,清冷道:“给夫人买的, 哄她开心罢了。”
薛青旂微僵, 看着那只小老虎他便懂了。往昔的事一幕幕浮在眼前,曾几何时,他也给她买过,看她笑靥如花, 听她甜甜地对自己说一声谢谢。可现在呢?他不但见不到她,连唯一可以给他念想的人也丢了。他搜遍了全城也没找到余骁尧,那结果只能是一个……
他望着江珝手中的另一只灯笼, 冷哼道:“骁尧属蛇,你怕是买错了吧。”
江珝也看眼自己手中的小白马,笑了,悠然道:“抱歉, 我儿属马。”
他话语好不自得, 薛青旂大声讽笑,摇头道。“江珝, 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吧。你何苦自欺欺人!”
“我何必自欺欺人?”江珝反问。
薛青旂迫声道:“余归晚嫁你之前便已有孕了!”
“我知道。”江珝淡定自若,“可孩子是我的。”
“笑话!归晚是在杭州……”薛青旂突然顿住,他打量着江珝,目光越发地惶惑,脸色不大好了。
父亲到江珝在诏书未下之前便已到了两浙路, 那时正是归晚逃离杭州之时。骁尧道,救走他姐姐的人不是叛军,而是北方口音,脚蹬胡靴者。还有,江珝一直在找人,找个杭州救下的女人……
所有线索连在一起,薛青旂顿时明白了。可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除非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了!不然他为何一定要娶余归晚。先是侮辱,让她走投无路后,再通过赐婚,强迫她嫁给他……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占有归晚。
“江珝,你真卑鄙!”薛青旂切齿道。
江珝自然不知道他都脑补了什么,他冷笑几声,寒声道:“薛青旂,到底是我卑鄙还是你卑鄙!触手可得的时候,你不懂珍惜,失去了还不肯放手,居然连个孩子都要利用。你恨我便罢了,为何还要把这恨转嫁到余骁尧身上,你这‘姐夫’当得可是称职呢!”
“果然……”薛青旂哼道,“骁尧果然是你带走的。”
“不是我带走的,是你的谎言留不住人。”说着,江珝指了指方才的买灯的地方,对禹佐道,“去吧,再买一只银蛇的给骁尧。这还得亏薛公子提醒呢,不然我这个姐夫可不是要让孩子失望了。”他瞥了眼薛青旂,冷笑一声,同禹佐走了。
望着两人的身影,薛青旂攥紧了拳。
卑鄙,好,那自己便卑鄙到底。余归晚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江珝不是说那孩子是他的吗?那就等余归晚提前产子,看他到时候如何说得清,又有几人会信!
江珝明白,薛青旂和他父亲一样,执拗得很,未必会就此罢休,于是让禹佐派人时刻盯主余骁尧,既然他回来了,便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禹佐应下,二人便回了沂国公府。
下人道,二少夫人带着余小公子去拜见老夫人和长辈了,他也跟了去,然才刚出了檀湲院的二门,便瞧见姐弟二人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