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可以不吃,鸡汤得喝一碗。”欧阳雪给俞文静盛了碗鸡汤。
还有鸡汤喝?俞文静真的饱了,可她又拒绝不了欧阳雪的盛情,俞文静接过,尝了一口,鸡汤的味儿很好,她喜欢喝,一碗鸡汤下肚,她真吃不下了。
“今天的鸡汤跟昨晚的鸡汤味道不同,你喜欢喝昨晚的鸡汤,还是喜欢喝今天的鸡汤?”欧阳雪问道。
昨晚的鸡汤?俞文静有些茫然,昨晚有鸡汤吗?俞文静忍不住看向糖果,小家伙坐在聂世博腿上,也看着她,见俞文静终于看自己了,小家伙露出洁白的小牙齿,笑得那叫个灿烂。
昨晚的鸡汤她没喝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聂辰景跟糖果喝了,或是糖果带聂辰景去可乐的病房,鸡汤给可乐了。
“都好喝。”俞文静笑着说道。
“嗯嗯嗯。”糖果指着装鸡汤的保温桶,意思是她也要喝。
聂世博摸了摸糖果的头,笑着说道:“糖果,这是俞老师的,你要喝我们回家喝。”
“糖果爷爷,没关系的,糖果奶奶,给糖果盛一碗。”俞文静笑着说道,小家伙要喝,她能不给吗?她没那么小气,何况,鸡汤还是他们提来的。
“好好好,我给糖果盛一碗。”欧阳雪笑容满面的说道,她的孙女要喝鸡汤,她肯定是要满足的。
欧阳雪用勺子喂糖果,小家伙很享受,很快一碗鸡汤见底。
糖果在病房里待不住,她要下去玩,聂世博抱着她,不放她下地,小家伙不干,在聂世博怀中挣扎着,俞文静看在眼底,只有在可乐的病房,小家伙待多久都行。
“糖果爷爷,糖果奶奶,你们带糖果回去,医院里细菌太多。”俞文静说道。
欧阳雪跟聂世博赞同,叮嘱了俞文静几句,带着糖果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几分钟,护工提着早餐来到病房,俞文静还没说,护工见柜台上摆放的东西,瞬间明白了。
“阿姨,不好意思,让你白辛苦了,刚才我学生的家长来看我,给我带了粥跟鸡汤,我已经吃过了。”俞文静说道。
“说什么辛苦?先生雇我来就是照顾你,我先收拾一下。”护工笑了笑,欧阳雪不喜欢洗碗,自然不会把碗给洗了。
吃饱喝足,俞文静想睡一会儿,住院除了吃就是睡,还好她是小手术,可以下床活动了,若是那些大手术,在病床上躺很多天都不能下床,那才是遭罪。
护工洗好碗出来,准备问俞文静中午想吃什么,却见她睡着了,只好等她醒了问。
俞文静睡了大约一个小时,有些口干舌燥。“阿姨,我要喝水。”
没有回应,俞文静睁开眼睛,映入她视线内不是护工阿姨,而是她的亲生父亲杜忠权,俞文静很震惊,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回家吧。”杜忠权严肃沉稳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疼爱,对这个女儿,他是亏欠的,若是文静能像芸茜一样依赖他,听从他的安排,他们父女之间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不是幻觉,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多少年他们没见过面了?俞文静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母亲的葬礼结束,她搬出杜家,独自在外漂泊,他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回家?回哪个家?”俞文静唇角漾着嘲讽的讥笑。
“回杜家。”杜忠权脸上的表情郑重而严肃,每次通话他们父女都只是争吵,她生病了,他不想跟她吵架。
俞文静勾了勾嘴角,透着冷冽的讥讽。“杜家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
“文静,你母亲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接受吗?”杜忠权神色灰暗凛然。
俞文静眸子里笼罩着一层复杂的阴狠,冷冷的说道:“我能接受我母亲的死,我接受不了您的做法。”
杜忠权严厉的眸中闪过诧异,敛着眉头,沉思的目光打量着一脸清冷的俞文静,浑厚的嗓音有着难掩的无奈。“我跟你周阿姨是真心相爱的。”
“您们的真心相爱是建立在我母亲的痛苦之上。”俞文静的情绪过于激动,起浮的胸口扯动着腹部,伤口隐隐作痛。
“我们已经尽量将伤害降低了,等你母亲死后,我才娶她进门。”杜忠权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您这是对我母亲的恩赐吗?”俞文静讽刺的质问,接着又说道:“您是等我母亲死后才娶她进门,可您别忘了,您跟她的女儿比我小不了多少,婚内出轨,在外养情人与私生女,忽略家中妻子和女儿,您是个合格的情夫,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俞文静。”杜忠权瞳孔蓦然一缩,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
“出去。”俞文静下逐客令,她不想跟他争吵,这种永无止境的争吵她也厌倦。
杜忠权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怒气,缓和了一下语气。“文静,你还记得你李叔家的儿子李锐吗?”
李锐,俞文静自然记得,李家跟杜家是世交,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带她去李家,李锐比她年长,他们玩得来,母亲死后,她离开了杜家,便没再去过李家,听说李锐出国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父亲不会得知她生病就特意来医院看她,更不会主动妥协让她回杜家,谁先妥协,谁就承认自己当初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