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勾画轮廓线条,诚实地说:“小飞哥说你喜欢会画画的文静女生啊。”
宿舍里的沈飞蒙被睡大觉,枕下手机短信响,烦躁地拿起来看了眼,睡得迷糊的眼睛逐渐睁大,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迅速穿衣服穿裤子,找工作证挂脖子上,群发消息:纪检部全员现在集合,突击检查!
他飞奔出宿舍,边编辑短信,发送给姚瑶和冷彦然,提醒他们赶紧清理宿舍。
沈飞跑向集合点,边跑边骂,“这几个号码肯定是骚扰颜兮的了,可你就不能把名字和寝室号也发给我吗?!”
他把收到的着重检查的名单发出去,差人查寝室号和课表。
看见两个干事,沈飞扬声吩咐女的,“着重查这个寝室,什么熨板吹风机转换器,都没收。”
他又吩咐男的,“这几节课着重查逃课,晚上查逃寝。”
姚瑶在学习部开会,收到两条信息,都是提醒说纪检部要查寝,立马风风火火地冲回宿舍。
宿舍里没人,叶梓莹和颜兮都不在,她直接翻俩人柜子,把所有违规电器都装进袋里拎走。
画室里,何斯野倚窗而站,姿势变得疏懒了些,笑意亦爬上眼梢,歪着头问:“你小姨对你怎么样?”
颜兮边画边说:“很好啊,小姨开的饭馆,我放假的时候想去店里帮忙,小姨也不让,就让我在家好好学习,学好了报答你们。”
何斯野舌尖品着这俩字儿,“报答?”
“是啊,那一年姑姑和姑父的事,还有姥姥的事,你们对我那么好,得报答的。”
“你想怎么报答?”
“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赚钱还钱,还要买墓地为姥姥下葬,我以后好好照顾叔叔阿姨,要为他们养老送终,还有小野哥如果生病了,我也在床前陪你。”
何斯野砸吧下了嘴,这丫头想得怪他妈的远的,这是巴不得他生病好有机会照顾他么。
不想再搭理她,继续发信息。
树荫下左卦和大一新生聊着话剧,手机响,看到信息,顿即跟新生挥手离开。
回宿舍找话剧社的电子档资料,找到短信上要求的两个人名和信息,邮件发过去。
左卦喝了口水,扇着T恤上的八卦图,“完犊子了,我就说我早上卜卦不吉么,话剧社又被裁员了。”
画室里,何斯野关上窗,等轻扬的窗帘静止,他抱着肩膀,抬眉看画板后面的人。
她抬手腕画画时,半个袖子上都是棕色咖啡渍和黑色铅印,神色认真,眸光清澈。
这两年画了那么多他,明明,不该是不告而别的人。
他徐声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颜兮倏然抬头,“我打了啊。”
“什么时候打的?”
颜兮连忙放下笔,走过去说:“就你考完试啊,我在电话里也跟你道歉了,你不说话,你还关机,我就不敢再打了,你没听见吗?不是你接的电话吗?”
何斯野深呼吸,“手机坏了,而且那段时间给我打电话的人比较多,我以为是无关紧要的电话。”
颜兮:“……”
所以他耿耿于怀的就是她没有给他打电话吗?
这也太冤枉她了,一边心想我送你相框,给你写信,还把妈妈的戒指留给你了,你还生那么大的气,原来是因为她我这两年没给他打电话吗?
你也太小气了吧。
但是好歹说开了,她挺高兴的,那她给他打电话了,是他手机坏了,按理说不怨她了吧。
她试探地问:“所以小野哥,你还生气吗?”
何斯野低眉看她,“降到百分之五十了吧。”
颜兮惊:“还有百分之五十?为什么啊?”
何斯野低头发信息,“因为你没亲口告诉我。”
颜兮:“……”
冷彦然在和校团委敲定十大歌手的事,收到信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起身出去打电话,“让社联给我查一下话剧社会费使用情况,我要详细的,不仅分担到人头,还有各部长情况,这次严查话剧社。”
同时,纪检部的副部长带领干事们,查寝查出勤,闹得人心惶惶。
关雪的酒精炉,热水壶,吹风机,电熨板,全部被没收,曾给颜兮发过信息的男生运气好的没被抓到逃课,运气差的被逮个正着。
纪检部这次是大一开学第一次大检查,草坪上摆放了两长排的各种违禁物,女生的不老少,男生的也多,扑克麻将香烟打火机也全都被搜出来展览。
关雪站在草坪上看自己花了不少钱让人在日本买的吹风机和电熨板被没收,气得双眼通红,又无可奈何,只有满心的后悔。
这还没完,紧接着关雪收到特别点名,让她去跟社联对账,关于她曾私自用会费为社团聚会唱歌买单的事做出解释并承担处分。
校园里纪检部出动掀起一阵大风波,画室里的颜兮浑然不觉。
手腕轻转,时而抬眸,时而垂眼,落笔时眉梢眼角不自觉牵着笑。
她终于画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莫名心里特别的满足,向何斯野挥手叫他过来看。
她所擅长的领域,她向来自信,就像曾经给他唱歌,给他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