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司徒茂屋里。
“出来吧。”
一身黑衣出现的正是之前假死被他捡回来的伍子易。
“咱们的时机到了。”司徒茂撇嘴一笑。
伍子易没张口,用手恶狠狠做出一个砍人的姿势。
司徒茂内心有些鄙夷的摇摇头,“子易,只有你站在最高处,才能得你所想的,要你想要的。”
“舅舅想要我怎么做?”伍子易用口型说出,他只是想把宇文蕙俘来泄愤,只是怕舅舅的想法与自己不同。
“攻城。”司徒茂冷笑,似乎生灵涂炭的战场就在眼前,让他全身兴奋,“你扮作侍卫进宫,与我里应外合。”
伍子易点头,上次事发后,他与宇文蕙有着逆天大恨,加上家人被抄斩,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几天后,正逢乞巧节,暮色正薄。
宇文鸣在百花园宴请远道而来的太子们,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其未出嫁的女眷应旨按时参加。
百花园里正值百花开放之季,花香四溢。宫人们将玲珑精致的灯笼挂在四处,照亮了园子。
宇文蕙默默瞟了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女们,不知作何感想,她恨不得那些别国的太子们立马打包返回自己国家。
而在贵女们的眼中,比起名门大家的贵族公子们,他们却是求之不得的良人,如果有谁没有获得公主的青睐之余,若能看她们几眼也是有可能的。
宇文鸣和宇文蕙使了眼色,看来是父王授意的,这也是他绞尽脑汁的想出的办法了。
推杯换盏,互相恭维中,贵女们精心准备的节目,一一上演,或独舞,或弹唱,或舞剑,书法,花样不断。
酒过三巡。
“哈哈哈!各位太子们看我大施的贵女们如何?”宇文鸣趁着酒意开口。
“嗤!大施王莫非想鱼目混珠。”司徒茂毫不客气的说道。
“果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真真儿无趣的紧,去,可儿,为他们舞上一段。”魏耀光推推身边服侍的美人。只见这美人二八年华,仙子髻,远山眉,含情目,琼鼻,樱桃唇,一袭红色冰丝缕金纱裙,行走间香气袭来,隐约间还能瞥见内在的风情。
周坐的官员不禁发出惊叹。
“我大署随便拎出一个女子都能把你们迷得七荤八素,贵国的贵女们也不过如此。”魏耀光拉长声调侃侃而谈。
一行的贵女们都满脸羞红,这女子如妓子般不知廉耻,大署的太子拿这么一个低贱的人来折辱她们,实在是可恶至极。
“看来,魏太子不是成心求娶我大施公主,而是来比较歌舞的。”西面自斟自饮的秦风冷不丁来了一句。
“莫不是秦将军也想分一杯羹?”东面的司徒茂接了一句,夜色掩盖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看见众人说话,无视自己的可儿,并不尴尬,妩媚一笑,“可儿献丑了,还请贵国乐师弹奏一曲。”说完看向花园西北角的乐师团。
宇文鸣挥手表示许可,这种事情不值得较量。
一阵流畅的音符倾泻而来,场中的女子一甩长袖,身子婀娜,偏偏起舞,旋转,下腰,踢腿,连宇文蕙都赞叹不已,这个可儿可真真儿是有功夫的人。
借着如厕的时机,宇文蕙溜到别的花园中了,宴会上不免喝了几杯酒,脸有些发烫。
“殿下可是想好解决之策了?”身后有清朗的声音响起。
一旁的权律默默退下,心中淡淡苦涩。那些照顾秦风的时日,他亦守在一旁,岂能看不出秦风对宇文蕙日渐亲切的变化。
“秦风,你怎么也出来了?”
“殿下为何,我就是为何。”
宇文蕙和秦风去西北监察的大半年,可谓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半年前,西北的沟渠还没有凿好,秦风每日行走在百姓中。偏偏就那几天,他染上了时疫,宇文蕙赶紧让人将患时疫的百姓隔离起来,以免传染更多的人。
她上书让宇文鸣派来医药司有资历的老御医并联合当地医术高超的郎中,共同拟定这治疗时疫的方子。
秦风患了时疫那几日被隔离起来,整日高烧不退,每天都是宇文蕙亲自来照顾她。因为采取的措施得当,所以这小范围的时疫并不严重,很快就平息了,并未引起大的祸端。
而从那以后,秦风似乎对宇文蕙有些不一样了。两人并肩漫步在这后花园中,月色朦胧。
而此时天上开始飘起了绵绵雨丝。
“从来乞巧节不是阴天就是下雨,真真儿是牛郎织女要会面?”宇文蕙淡淡开口。
秦风没有接话,安静片刻,他深吸口气开口问道:“殿下当初为何要那么对我?”
“秦将军,你是大施的肱骨之臣,即便换做他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秦风转过身,“你大可以派别人来照顾我,为何亲力亲为?你不知这时疫会传染么?”
宇文蕙抬眼看见秦风,回想当初的经历,当时自己是存了一份私心,倘若大施有这样的铁血将军,自己身旁有这样的手,上世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她一不想由着大施变弱,任人宰割;二希望司徒修可以掣肘司徒茂的兵权,防他一家独大。